苻琼和华桑将绳索和帐篷布串成了简易的人形背包,华桑将乌娇背在背上,然后苻琼又用绳子将华桑的腰系着背在身上,这样爬山的时候华桑和乌娇大部分地重量就压在了苻琼身上。
后面的七天六夜,他们都在马不停蹄地赶路,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天放亮前就上路,一直走到夜里风雪实在太大,无法继续前行为止。
终于在第八天入夜时分,走进了他们来时的村庄,这次他们选择了村北的客栈,因为实在走不动了,小半个月的不眠不休物资匮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他们都只想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华桑头一个醒来,她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镜子,透过镜子,她才头一次看到自己脸上伤口的全貌——一条不算太长的疤痕,从颧骨处开始,划到眼角下方为止,伤口中心结的痂呈乌黑色,围绕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大约有比铜钱稍稍大一点的区域,仍旧是紫红色的,遍布着可怖的黑色血管。
苻琼听到华桑翻找东西的声音,也披衣起身,问过华桑同意后,他撩开华桑的门帘,看到她正愁眉苦脸地照镜子,对着那团乌紫瘀痕左看右看。
“没关系的,楚国医术闻名天下,我带你去看卫大夫,他最擅长妇人皮肤颜色的治疗和调理了,饱管你恢复健康靓丽,可好?”苻琼倚着门框,声音含笑地和华桑说,经历了雪域之旅,现在每当他看着华桑坐在眼前,就能听见阳光闪着金绒从耳边叮咚流过的声音,是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的安定感。
华桑撅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苻琼,“真的能恢复吗?我都快说服自己脸上带个疤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你最好别给我一线希望,因为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嘤嘤嘤...”
苻琼说:“放心吧,我对我大楚的医术信心满满!”
华桑思索了一阵,其实也没有思索什么十分严肃的问题,只是想起来了苻琼之前说的,他父皇立下黄命,他和他弟弟谁先回京城谁就是小狗的事情...
“你不是不能回京城嘛?”
“这都出宫一年多了,该做的事都差不多做完了,也未必一定要分出高低来,我们哥俩一起回京,不就没人当小狗了么。”苻琼将窗棂上摆着的金黄色稻穗揉了几粒在手心里,搓掉了外皮,嗅着稻米的芬芳,无声地笑了一声。
华桑也撑着下巴看窗外,即使是她,下次再想看到这般丰厚的雪,可能也是许久许久以后了。“嗯,那咱们就回楚国吧,我现在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孤儿,只能跟你混了。”
他们将村子里唯一的一位年迈的大夫请来给乌娇诊了脉,又喝了五天的药,总算是将她连绵了半个月的急症消散下去了。华桑与她说了他们打算去楚国的想法,乌娇立刻表示自己生是华桑的人,死是华桑的鬼,这辈子注定是华桑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