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琼一觉无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把华桑抱在了怀里...虽然很迷惑自己为什么一入睡就会不由自主地将华桑护在怀里,但是睁开眼时,看到华桑的小脑袋熟睡在自己胸口的滋味,就像看见兰花盛开在晨光里,嘴中泛起的花瓣上露珠的甘甜。
他不忍心叫醒华桑,蹑手蹑脚地出帐篷去,一出帐篷,冷风就灌进他的肺里,瞬间人就清醒过来。他抬头看看天空,这里常年见不到太阳,天总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总归不那么亮堂了,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会慢慢黑下去。
他回头进去帐篷里,蹲在华桑身边,轻轻地摇搡她:“阿桑...醒醒了,我们该接着赶路了...”
华桑在他的摇晃下脑袋转到了另一侧,嘟嘟囔囔地不愿睁眼睛,可她这一偏头,苻琼看到她的脸就一惊,只见华桑的伤口周围已经有铜钱大小的乌紫,乌紫色的皮肤上还密布着细小弯曲的血管...
“阿桑,快醒醒!”苻琼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催促,“你脸疼不疼?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别迷糊了,你好好感受一下!”
华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无意识地摸了摸脸,“嘶...”她手指触摸到的地方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啊...有点痛啊...这里是之前受伤的地方吗?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嗯...其实还好,就是颜色变深了...”苻琼不敢说出他的怀疑,怕是伤口冻伤后一直暴露在极低的温度下,伤口周围的肌肉都坏死了...小姑娘都爱美,哪怕华桑一直都毛毛糙糙的,说到底也还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苻琼怕她知道自己的脸以后极有可能留下疤痕后,一时悲愤,思想钻入牛角尖。
华桑揉揉脑袋,怎么晕乎乎的呢?不会是又要感冒了吧...话说自己来到燕国北方后就病了一场,是不是水土不服啊...她也没当回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搀扶着也是刚醒过来的乌娇,一起收起帐篷。
乌娇满脸倦容,其实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华桑和苻琼一人一边地扶着她,赶紧往山上走,他们需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来时休息的山洞。
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他们走进了山洞。华桑坐在地上,心如鼓擂,她明白自己确实是生病了,从她鼻尖呼出的气体滚烫,烫得上唇发麻,脸上的伤口刚开始还一阵阵传来疼痛,后来就又渐渐没有了知觉,她猜着是冻伤了,也不知道伤口深处有没有石子愈合在皮肤里面,从而引起伤口的感染。
苻琼一回头就看见华桑坐在那里大口地喘着气,天色已经暗了,山洞里更是漆黑,他模模糊糊也看不清华桑的脸色如何,只是直觉地觉得华桑好像不舒服。
“阿桑?你如何了?”
“我有些冷...”
苻琼把最后的一点肉糜喂给华桑,然后又给她喂了些水。他们只剩五张大饼,和一囊水了,还有将近半个月的路程要走,现在华桑和乌娇又都病着,苻琼的心一直往下沉。
华桑吃完就开始迷瞪,苻琼解开外袍,将华桑抱在怀里,用大衣包着她。华桑突然觉得周身一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苻琼近在咫尺的脸,她面上一红,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说:“男女授受不亲...”苻琼将她的脑袋按进胸口,说:“你就当我是女子。快安心睡吧!早点好起来,我们还要翻两座雪山呢...”
华桑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强有力的跳动着,每一下都铿锵干脆,撞击着她的脸颊,她嗅着苻琼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睡意四面八方地向她袭来,暖融融的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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