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岸,孟夫子一脸关切的上前道:“玄成,先带你娘子去静柔的房中换身衣裳吧,你也换身衣裳,我让下人去请郎中来。”
他并没有见到女儿的动作,所以他真认为是裴氏自己不小心掉进池塘的,无论心里还是面上都没有什么歉疚感。
魏徴先过去捡起了自己方才脱下的外衣盖在元暇身上,看着孟夫子淡淡道:“不必,贵府的姑娘推学生的娘子落水,又想让别的男子毁她的名声,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辱学生,实在令学生惶恐。”
这话让孟静柔吓得猛摇头,她的丫鬟在她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孟夫子一脸震惊,听魏徴冷哼了一声后又看着他女儿道:“你的把戏并不高明,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愚蠢。
你如此做,无非是想让我娘子丢了性命,或者,让那些粗鄙之人趁机毁了我娘子的名声。
可即使你的目的真的达成了,我也不会考虑娶你,你这样恶毒的女子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孟夫子的脸色煞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变得惊慌失措的女儿,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此时孟静柔的兄长孟贯呈,和他妻子王氏听了此事,两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元暇感觉越来越冷,脚踝处也越来越疼,她在魏徴怀里缩了缩道:“夫君,我们走吧,我现在好难受。”
她的声音已经有几分沙哑,魏徴很是心疼,他点了点头,不顾孟贯呈的阻拦,肃着脸抱着元暇大步离开了孟府。
孟贯呈很难堪,不止遗憾失去了这个好朋友,更对孟静柔感到失望。
恰好近处有一家属于魏徴的成衣铺子,他出了孟府后无视路上行人的指点,先抱着元暇匆匆去了成衣铺里。
元暇这会儿已经越来越难受了,鼻子堵的不能通气,两边的太阳穴发涨。
不止是这样,除了脚踝,她身上也有几个地方隐隐约约的痛。
在魏徴的轻声安抚中,两人总算到达了铺子,而元暇此时也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中,她知道魏徴替她脱了让她感到难受的湿衣裳,给她擦洗了身子,又换了舒适的衣裳。
他一直在她耳边说话,一口一口喂她吃药,在她耳边祈求她赶快醒过来。
元暇也很想早些醒过来,可是她是在是控制不了自己,她感觉自己正在朝着一个黑暗的通道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照在了她的眼睛上,让她瞬间便睁大了眼睛。
“暇儿,暇儿你醒了,我的儿啊,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娘了你。”裴母抱着女儿的手痛哭道。
元暇浑身酸软,满脸疑惑的看着母亲道:“娘什么时候来了,我这是在哪里?夫君呢?”
裴母忙擦掉眼泪跟她解释:“你昏迷的第二天娘就来了,这是在县城的客栈,女婿此时去给你煎药了。暇儿,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六天了。”
外面的魏徴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母女二人的说话声,匆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果真是元暇醒了过来,他眼眶湿润,略微哽咽的看着她道:“娘子,你醒了。”
裴母朝着元暇笑了笑,一脸欣慰的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女儿和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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