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仆人听得一头雾水,知府大人怎么反而说起他们家老爷来了?
明明他们家老爷才是受害者啊!
“不是,这个……”李家仆人急了,忙着解释,但话被打断。
“一定是误会了吵起架来发生了冲突,李大人怎能怨诚信医馆的人?分明是李大人行事太鲁莽冲撞了对方,对方想上门问个清楚,李大人又误会骆诚去闹事,派了家丁抓他,才再次发生冲突,对不对?”越州知府又冷冷说道。
李家仆人,“……”
越州知府冷哼一声,“李大人口口声声说,和诚信医馆的两口子是一家人,却派了仆人上衙门里告状,这还像是一家人吗?本府为官多年,这是头一次看见,为了区区的礼节和争吵,就来告家人的案子。李大人的心胸,是不是太狭隘了些?”
李家仆人要哭了,“大人,不是这样的……”
“好了,既然是一家人,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告来告去的?这城中百姓,要是都像你们李家人这样,一点点误会争吵就要来本府这里告个输赢,那本府还要不要办公了?真正的大事还要不要处理了?这时候恰逢旱季,各湖泊江河的水位一天比一天下降,李大人有没有借此机会巡查河段查看有隐患的河堤?嗯?”
仆人,“……”
“啪”惊堂木重重拍在桌上,越州知府怒道,“鸡毛蒜皮的家事,也值得拿到公堂上来说?还不快退出去!”
说完,越州知府袖子一甩,冷哼一声走了。
“威武”两旁衙役的威武声响起,开始轰人了。
衙役班头走来,不阴不阳说道,“我说,你还不快走?要是别的什么人半夜三更报假案惊扰了知府大人,早就被打得屁股开花了,你一板子没有被打,算你运气好,还站着不走?等着知府大人回过神来,再补你二十板子?”
一句话,将愣神的李家仆人吓得回过神来,转身就跑。
“哼!”班头朝左右挥挥手,“退了退了,都回去接着睡吧。”
“走了走了。”
“睡觉去,困死了。”
大家骂着李家仆人,三三两两退下了。
李家仆人走出知府衙门的审案正堂,抹了把汗,骑马又回了李家。
李二老爷已经派人喊来李二夫人,洗了脸,沐了浴,换了衫子,脸上青紫的一块,也擦了药,正拢着袖子,脚踩着火盆等着长随回来回复消息。
这时,外头有仆人说道,“二老爷,李祥回来了。”
李二夫人走到书房门口去看,咦了一声,“怎么只有李祥一人回来了,官差衙役呢?”
“没准真接去了医馆?”李二老爷道。
长随李祥哭丧着脸,走进了书房,“老爷,夫人!”
李二老爷问道,“衙差呢?”
“没有衙差,我一人回来了。”李祥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快说清楚!”李二老爷眯着眼,大声问道。
“知府大人说,老爷跟骆诚两口子争吵是家事。知府大人说,家事不得拿到衙门去说,还说,要是家家都将家事闹到他衙门里,他就不必办公事了,还说……”
“还说什么?一口气说完!”李二老爷气得脸都黑了,心中想着,知府大人为什么不管这案子了?打人也不管了?
真是岂有此理!
李祥苦着脸,接着说道,“知府大人说,说……说老爷真要是闲的,不如管管河堤河道的事,说现在是旱季,各湖泊江河的水位一天比一天下降,正好查看河堤是否有险情,预备来年蓄水,家里人争吵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拿到衙门去说了。”
李二夫人看向李二老爷,“老爷,知府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二老爷也在想啊,他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知府大人看在陆家的面子上,不敢得罪骆诚?”李二夫人想了想,说道。
李二老爷冷笑,“不可能,如今的陆家,也就陆老太太还挂着个楚国公夫人的封号,光拿点俸禄,没有封地,根本没人怕她。其他人,能有什么地位?陆夫人也不过是个淑人。”
“……”
“陆家大儿和二儿的官职比我还低,陆家三儿更是连功名都没有,虽说结亲的是王家姑娘,但只是订亲,还没有成婚呢!知府大人和陆家走得也不近,和王府也走得不近,怎会帮着骆诚?不可能不可能。”
李二夫人想不通,“那又是怎么回事?”
李二老爷不服气地道,“哼,我管他是怎么回事,知府大人不管,我自己来管,这笔帐且记着!下回遇到那骆诚,我非得送他进牢里吃牢饭不可,哼!”
李二夫人却不想惹事了,拍了下他的肩头,“行了,这眼见到年底了,你就安生点,别跟个愣头年轻人一样上门跟人打架。”
“……”
“要整骆诚,就想个好办法整!别闹得再吃暗亏被人打!”
李二老爷不服气,“哼,下回?下回我定要姓骆的好看!”
……
骆诚离开李家,顶着朦朦月色回了医馆。
他开了侧门的锁,将马儿停好,抱着灰毛卷球放进正屋一个角落的窝里,洗了手,轻手轻脚上了二楼。
才进卧房,就听床上的李娇娘道,“半夜三更不睡觉,又去哪儿了?”还打了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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