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危难与真情(1 / 2)唯儿时多梦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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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给谷子安排了最佳来源,一家子还是决定把这件事隐瞒到底。用徐老栓的话说,就是人家解放军能在大半夜的给送来,就说明这件事人家也是担着风险的,咱可不能把人家给害了。

李小能则是出自最朴素的想法,这一大捆谷子搓出小米来,怎么着也得有十来斤,省着点儿吃,一家子这个春天就能熬过去了。青黄不接的时候,最难熬了。

然后她就接手了搓谷子的任务,为了掩人耳目,她是打着看孙女的旗号来的。小孙女会走路了,她哥哥可看不了她了。

已经来不及做早饭了,但因为有了美好生活的盼头,几个大人都没觉得难熬,更何况徐大柱和褚桂兰是习惯了把早饭省给俩孩子的。

爷爷和爹娘都上工去了,连水都没来得及挑,只能到中午的时候再说。奶奶搬出好久不用的面板子来,用笤帚扫干净了,把谷穗放在上面用擀面杖擀出小米来。

至于谷壳和茎秆,则被虎子剁吧剁吧喂了鸡,说是这样会让鸡多下蛋。

徐灵灵在旁围观,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其实她是好奇来着,因为她发现奶奶是个小脚老太太。

怪不得她看奶奶走路的姿势奇怪呢,原来是因为小脚的缘故。

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拿小手去戳奶奶的脚尖,好尖啊,也不知道奶奶疼不疼。

李小能低头对着孙女笑:“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皮啊?”也不管她,继续擀小米。

虎子看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把鸡喂好了就跑了,说是继续拔菇荻去。拔菇荻的小孩儿太多,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发现的秘密基地,要趁着别人没发现赶紧拔光了。

徐灵灵研究完了奶奶的小脚,看奶奶把小米全都搓出来,连小米带残余的谷糠一起分到三口棉布袋子里,把最多的那个袋子放进了他们家的柜子。把剩下的两个袋子藏在被子后面,笑眯眯地扫了扫面板子,扫了一小撮碎米和谷糠出来熬了一锅稀粥,舀了一碗米汤晾凉了喂给她喝。

嘴里还说:“灵灵真有福气,能喝到小米粥喽!”

晕,奶奶你也太会过日子了。

就这还算是好东西,下工回来的徐大柱和褚桂兰喝着能照出人影子的稀粥,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更别说虎子,连头都不抬,整个脸都恨不得埋到碗里去了。

奶奶把两小袋子米藏在身上走了,说是给她二叔一家一袋子,他们老两口和老三一袋子。

徐大柱和褚桂兰还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他们发现自家分的最多。

奶奶自有她的道理:“你们家人最多,俺这样分没毛病。二柱家的肯定不会说啥。”

原来不止她家分出来了,看来她还有个二叔也成家分出来了,至于三叔,应该是还没结婚,还跟着爷爷奶奶过。

她很想跟着奶奶去看看另外的两家人,可惜架不住一上午就喝了小半碗稀米汤,肚子饿不说,她还到了睡午觉的时候。

下午她是被饿醒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喊了几声哥哥,没人答应,看来家里人已经习惯了她睡个长长的午觉,没想到她这么早就醒。爹娘应该是又去上工了,奶奶没来,虎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

她抓紧时间进入空间,幸福地发现落到地上的一个苹果。

一个苹果足够她吃饱了,果核埋进土里,等将来长出树苗了,她要栽到自家院子里,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吃苹果了。

吃饱了的徐灵灵继续出了空间睡觉,她要养足精神,晚上继续奋战。而且,她知道怎么搓谷子了,这回她可以直接把小米搓好了再拿出来。

白天睡觉晚上干活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天,她才把那半亩地的谷子收割完毕。幸亏空间里有一定的保鲜期,要是放在外面,谷粒早就掉光了。即便如此,到最后的时候,谷穗也已经干的不行,在她抱着干巴巴的谷穗往地头走的时候,掉落了不少谷粒。

好吧,就当播种了。因为她这副小身板,收获已经勉为其难了,再去跟以前那样翻地播种,实在是做不到。

至于能收获多少,那就顾不上了。好在她这里还有小麦、玉米、糯米什么的都在逐渐成熟中,不对,小麦已经熟了,她这辛勤的劳动还得继续。

收割小麦的时候,她采取了新办法。那小麦太高了,她从半截开始割,掉落在地的麦粒来不及捡,只把麦穗收集起来放到竹筐里。竹筐不够,还从别的地方拖过来几个。

就这么忙活了一个月,家里那几斤掺着谷糠的小米才吃完。要不是虎子哥哥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榆钱,她又有空间的各种出产撑着,光靠那稀得不能再稀的米汤,她连路都没力气走了。

不过她整天睡觉的表现反而让大人们觉得正常,这才是一岁半孩子应该有的表现嘛,别人家孩子都是在家白天黑夜地睡觉呢。

徐灵灵很想反驳过去,那是睏吗?那是饿的!

算了,就让他们以为自己爱睡觉好了,要不她也没时间干活儿不是?

第一次太轰动了,她决定这次要更低调些,一点一点地往外拿好了,那个装小米的粮食袋子就在柜子的最下面,她完全够得着。不过,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改变了主意。

某一天的上午,爹娘没有上工,因为一大早队长就来通知了,村里有人去世了,需要人去帮着处理后事。去世的那人姓徐,跟他们家是一个院里的,队长特批,徐家院里的人今天都不用上工了,先让去世的人入土为安。

徐灵灵明白了,这个“院”,就是家族的意思。按照农村的风俗,他们的确是需要去帮忙的。

可问题是,从爹娘的交谈中她知道了,去世的那个人只有五十一岁,平常身体健康,就这么去世了。

“这是咱们村这两年死的第几个了?”徐大柱问。

褚桂兰回答:“第八个还是第九个,记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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