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辛苦吗?”王清一在电话的这端听不到陈玥的喘气声。
“还好,我现在在坐着歇着。”谈到这儿王清一才听到那边传来的些微的喘气声。
“没跟同学在一起啊。”王清一听陈玥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在呢,他们在我前边了,我要赶路啦,拜拜。”陈玥不等王清一回复就挂断羚话。
这通电话打得意犹未尽,王清一把手机放进了裤兜里,这时他看见了昨晚一同乘车的老大爷。“大爷,大爷。”王清一冲老大爷挥挥手,尝试叫住对方。
对方显然也听见了王清一的呼唤,冲王清一点零头,缓慢的拄着拐棍向他走去。
“大爷,你怎么自己出来了。”王清一记得昨可是他儿子搀扶他一起的。
“别提了,伙子。”老大爷摆摆手,“我那个儿子被我送进监狱了。”老大爷的话里带着笑,但是听起来并不好笑。
王清一想起来,刚才在烧烤店的时候老板不就过这一段吗?老英雄把自己的儿子举报了。
“哦。”不知道该什么,王清一只能敷衍了一句。
“就坐这儿吧,我也坐坐秋千。”王清一本来打算把老人扶到椅子上,可老人指了指眼前的秋千。
“老大爷,您很难过吧。”王清一想安慰安慰老人,可不知道该怎么。
“我吗?好孩子,你坐下。”老人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示意王清一坐在自己旁边。“我跟你你可能不信,这么多年了,今是我最轻松的一。”老人笑的非常坦诚,皱纹也越加明显了。
“为什么呢。”王清一不明白,儿子进了监狱为什么作为父亲的会觉得轻松多了?
“人啊,就跟白纸一样,一开始都是整洁的,父母、社会环境还有教育就像提笔写字的人,这三者在写字的过程中动了几笔,怎么写的最终都会在白纸上留下印记,有时候这个字写的工整干净,有时候由于疏忽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在纸上留下了污渍,这些污渍有时能够彻底抹净,有时候是如何修改都是徒劳,也可能越描越黑,当这幅字写完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了,没办法再被改变,你无法让它从头再来,或者把这张纸再次漂白,否则你就只能撕碎它。为了不让这幅字越写越烂,我觉得在这个时间点把它送去漂白,可能比到时候撕碎它要好得多。”老人用自己力气并不大的双腿轻轻地支撑起秋千,淡淡的讲完这段话。
“大爷,今和昨,你教了我很多人生的道理。”尽管大爷讲的不是太直白,但是王清一能够听出大爷话里的深意,看来把他的儿子送进监狱,也是父亲对儿子的一种爱。
“年轻人,道理永远不是别人讲给你听的,是要你自己悟的。在我的教育思想中也没少讲大道理,但如果你自己不悟进去是没有用的。”
“嗯,我知道了大爷。”王清一点点头,道理从就听老师在讲,可如果自己不明白终究是没有用的。
“我教育了自己儿子半生的诚实守信,可最后呢,这张纸让我写瞎了。”
“可”王清一刚想反驳这不是老大爷的错,可老大爷却摆手制止住了他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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