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顿,看向静仁师太,夜天绝眸光凌厉。
他的身上,缓缓散发出一股气势,那是战场上血雨腥风中洗礼出来的杀气,并着王者的威压,静仁师太看向他,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夜天绝宛若没有看见,他冷冷的继续。“师太所言大小姐与姐妹、姨娘发生冲突,当时本王恰好在场,大小姐占着理,却被人欺辱,遍体鳞伤,这时还不反抗争辩,难道要等到被人打死在这府宅之内,才算合情合理?再说大闹尚书府,那也是为了给大公子讨个公道,怎么……照师太的意思,是不是要让大小姐忍气吞声,冷心冷情,宁可看着大公子被人虐死,也无动于衷,才算是
她应该做的事?”
夜天绝的问话,平静至极,甚至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可是,那股冷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话音落下,老太君也开了口。“战王爷所言甚是,倾歌虽是女子,可却是安乐侯府的女子,想我安乐侯府初得安乐侯爵之名,何等显赫,可临到如今府宅落寞,侯爷不在,大公子被人重伤险些丧命,如此欺辱,如何能忍?老身年迈,为孙儿讨不回这公道,可倾歌做到了,这份性情此等气度,是我侯府的荣耀,更是我安乐侯府传承的战将之魂。若如此便为妖孽,那当年
我家侯爷血战沙场之时,又是什么?”
老太君声严辞利。
夏倾歌听着,眼睛里不禁微微有些湿润。
虽说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太君护着她,为的是安乐侯府的名声和未来,可到底是护着她了。
不是随波逐流,不是落井下石,更不是火上浇油……
是护着!
单凭这一番话,夏倾歌就觉得,以后还能对老太君更好点。
夏倾歌心里正寻思着,就听到静仁师太开口。
“王爷和老太君所言成理,贫尼不好辩驳,这性情之说且做旁证,不必多提,有一件事,想来夏大小姐欠大家一个解释。”
夏倾歌也不回避,她缓缓看向静仁师太。
“什么事?”
静仁师太也不绕弯子,她直接问道。“夏大小姐在甘霖庵长大,虽读书识字,却从未修习过半点医术,更别提拥有枯木重春,白骨再肉之能了。夏大小姐不承认自己为妖,那贫尼想问,你这一手医术从何而来
?”
静仁师太话音落下,正厅内不由静静的。
这是很多人好奇的。
若说夏倾歌从小长在安乐侯府,长在岳婉蓉身边,那还有情可原,毕竟岳婉蓉虽不习医,却是出自岳家,有些医学典籍傍身也不奇怪。
可她长在甘霖庵……
那种地方,读书识字已是不易,谈什么修习医术?
况且,她若是会医术,也不可能不露半点蛛丝马迹,静仁师太与她生活在一起,更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
那她这医术,到底从何而来?
青莲夫人心里寻思着,心里暗喜,她缓缓开口。“倾歌,你一双妙手,救了夫人性命,又为战王爷治伤排毒,让他双腿大好,你更为相府三公子日日配药,还救长赫于水火……如此医术,想来学之不易。虽说你与静仁师太同在甘霖庵,可到底不是时时刻刻紧密相随,闭门不知天下事,谁人能知门内情?想来你闭门苦学医术时,静仁师太只是未曾见过你的辛苦而已吧?你赶紧说说,别让
大家误会了。”
话,青莲夫人是向着夏倾歌说的。
可怎么听,这开脱之言,都是越描越黑。
毕竟,医术不同于女工、练字、作画,那不但需要理论,更需要实践,别的不说,开方、熬药、配药、试药……就不可能一点端倪不露。夏倾歌若敢顺着青莲夫人的话答,必然会将自己推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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