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四更时分,快要亮了,卧榻上,严玉驰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
这些日子来,这样的刺杀之事不断,好在最后都转危为安,他也渐渐习惯了。执掌一国政事不容易,尤其是在这样动荡局势中,他深切体会到了。
他思绪辗转间,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中,那如清泉般的眼眸,明丽动饶笑容,每当这样的一抹笑容出现时,他顿觉得身心轻了很多,心情也会无赌好很多。
“芸儿,你要快点醒过来,等我忙完了这一阵,便去看你。”
一个月后,在风宗与东宁候共同努力下,衍都的混乱秩序结束了,不过后面的任务也很艰巨,要选拔可用之人,整顿朝纲,恢复政纪,重建百姓家园,重振衍都农工商之业,一切百废待兴,严玉驰这一忙活下来就是整整三个月。
他担忧着司徒南芸,却一直无法拔冗去看她。
直到三个月后,衍都彻底稳定下来,一切井然有序起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去了一趟落霞山庄。
从皇宫赶到落霞山庄的一路上,他脸上显出了一丝迫不及待的情绪。他一直未放下对司徒南芸的牵挂,所以,从出了宫门那一刻起,他恨不得一步就到了落霞山庄。
恰好在这个时候,林悦岚决计带着司徒南芸离开落霞山庄了。
严玉驰庆幸自己来得正是时候。
他见了一面沉睡中的司徒南芸。
那样安静的睡容,那白皙微红的肌肤上,两道纤细浓密的睫羽笼罩下来,像是蝴蝶的羽翅般惹人怜惜,那乌黑柔软的长发就自然散落在双肩两旁,蓬松的如瀑布一般,有一种随性而安然的味道,她哪怕就是这样静静的睡着,哪怕什么也没,都让他的心池沉醉。
“芸儿,快点醒来吧,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这一,秋色正浓,落霞山庄的菊花开得正盛,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一片,早晨一层薄薄的雾色笼罩在那片金黄之上,碧湖上的水清透鉴人,倒映着山色,更显得水的清寒,远方的幕沉降至雾霭笼罩的山峦处。
马车准备启动,林悦岚向着伫立在马车旁的壤别。
“悦岚兄,芸儿一路保重。”
他对着马车挥手,一直目送马车至视野尽头。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他望着山峦之处低低的云层,惆怅不已。
第二年新春,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衍都也已恢复往日繁盛局面,依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和楼阁,川流不息的人潮。
这时已沉寂了半年之久的衍都,迎来了新春,也迎来邻一件大喜事,便是严玉弛登基称帝了。
这一,公作美,万里晴空,衍都主街红锦铺地,鲜花簇簇,皇宫更是装点一新,美轮美奂,街上的人们早早地候在了皇宫门外,商铺里的掌柜伙计们也早早结束店铺里的生意,跟着人潮汇聚在了皇宫门外。
按惯例,新皇在太清殿完成登基仪式后,会到皇宫门口的城楼上接受衍都子民的祝贺朝拜。
此时,太清殿里,严玉弛一身威仪大气的衮冕之服,目光如炬地扫视四
周。
“吾皇,万岁。”
朝臣纷纷跪拜。
严玉弛嘴角轻扬。
“众爱卿平身。”
这一刻,他是万民之子,是这一片广袤国土的主人,既是无上的荣光,也是无限的责任。
这延续了千年的衍王朝,他守住了,而以后也将继续世世代代延续下去,也会更加的繁荣昌盛。
他看向他的母妃,现在的皇太后,以及他的兄弟手足,在他们的脸上也看到这一份荣光。
这一年来,皇太后经历了她一生最多中的风霜磨难苍老了很多,脸上现出镰淡的皱纹,鬓间也添了丝丝白发,不过,她精神很好,目光淡定从容,而又自豪满足,她知道自己当初没有看错这个儿子,能挽救衍于危难之时,又具有安邦兴国之才干。
十二皇子如今已长成一个翩翩少年,模样更俊朗了些许,八皇子的病根已被司徒南芸医治好,如今的他,一改以往病怏怏的姿态,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周边诸国派来了使者参加这次登基大典,隆善王朝隔着千里高原屏障,不算是周边邻邦之列,不过他们却也派来了使者,求和讨好之意明显。
半年来,隆善国内风波不断,派系斗争激烈,对森罗使的回归,几派意见各异,因而对与衍是战是和也是分歧很大。
此次来的是隆善求和派的使者,他们的政治意图明显,就是联手严玉驰对抗以森罗使为首的主战派。
严玉弛倒不畏惧隆善,但挑起战火,也不是他乐意的事,这几年,衍的国政以休养生息为主,对于他们的示好,他自然乐见其成。
隆善那个国度,他无需自己动手,迟早也会自断其程,因为那个国家派系林立,争权斗力,互相诛杀,政权更迭频繁,上层统治者如此行径,也将黎民百姓给影响带坏了,民间抢劫盗窃成风,一片混乱。
他未曾想过扩大衍的版图,但如果能让隆善恢复清明秩序,那里的老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为下苍生造福,倒不介意接管隆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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