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说是一片林子,草木摇动。
徐熙风瞥了不远处,“出了小木庄,我便感觉周围多了很多蠢蠢欲动的气息。”
“史以鉴不会公然地违背他与白木姚的兄弟之情,所以,他没有派人明目张胆闯入小木庄,但却在这周围布置了他的眼线和伏兵。”司徒南芸道。
史钰儿心头有些泛酸,对于白木姚,史以鉴尚且顾念着兄弟之情,可对她这个女儿,除了当作做他的杀人工具,从未有过半分父女之情。
“也许白木姚是他唯一的兄弟吧,所以,保留了三分情面。”她幽幽地道。
“还有,三皇子严玉骏刚刚登基,史以鉴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一天,岂可马虎大意?他此刻正在皇宫中坐镇,以应对随之而来的风宗暗杀,所以,我这边就暂缓下来。”司徒南芸接着道。
“史以鉴在皇宫?这一消息可靠吗?”徐熙风问。
“白木姚告诉我的。”司徒南芸道。
“白木姚?”徐熙风有些吃惊,“看不出来,他的消息挺灵通的。”
“他对史以鉴太熟悉了,加之,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自然知晓他的行动和计划。”司徒南芸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他将十殿阎罗的重兵放在皇宫,这里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徐熙风快慰地道。
“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我已发出讯号,青影他们应该很快会与我们接应,只要到了风宗,我们就安全了。”司徒南芸道。
史箫儿自顾自地走着,到了岔路口,对着三人摆了摆手,“我与你们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她已拿到了控制情毒的药,性命无忧,加上,现在风宗和鬼煞的人都不会为难她,她有的是逍遥去处,风宗她可不愿去。
“既然你不与我们同道,有几句话,我奉劝给你,史钰儿正色嘱咐道:“别再重蹈覆辙,远离鬼煞,找一个普通人嫁了,便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知道了,别罗嗦了。”史箫儿听得有些不耐烦,扫了一眼史钰儿,“好好留着你的命,我日后要是落魄了,还有个依靠。”
看着史箫儿就这么趾高气扬地走了,史钰儿有些风中凌乱了。
途经小树林的时候,一拨黑衣人出来攻击他们。
不过,这些人功力差十殿阎罗太远,三人三五几招便将他们打发过去了。
“这一战倒是速战速决。”司徒南芸擦了擦银月剑上的血,将剑归鞘。
“难不成芸儿还想和十殿阎罗的人再过把瘾?”徐熙风打趣道。
“那倒不是,刚才正好印证史以鉴果然将重心放在了皇宫的防守上,这些人只是干扰我们视线的疑兵,还真是不足为虑。”司徒南芸淡笑道。
一路上虽有阻碍,但三人顺利过关,眼看着快要到衍都了。
此时衍都城内,正是冰火两重天的时候。
三皇子登基的这几天,城内十里红毯,锦旗飘扬,到处都呈现出喜庆之气。但因为三皇子摄政期间,横征暴敛,衍都百姓对他很不满,加之,由于风宗人的暗中活动,严玉骏的很多恶行都被揭露出来,还有,城内异象频现,预示着将有一场大灾难降临,不少人开始举家搬离衍都,衍都的商业实际上已经萧条,街头失业者和流浪汉增多。
现在的衍都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风宗和鬼煞、三皇子人马的斗争已是白热化了,气氛紧张,明争暗斗不断。
除了风宗与鬼煞的厮杀,一些激进的百姓,加入风宗幕后组织的义兵队伍,这些民间义兵多次攻入官衙,揪出了不少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官僚以及他们的走狗之徒。
这引得衍都朝政上一片恐慌。
衍都在即,徐熙风看了看士兵把守的城门,“衍都城门就在前面了,我们最好化成普通百姓进城。”
司徒南芸点了点头道:“没错,史以鉴一定在城门处布置了重兵,我们进城就是自投罗网。”
史钰儿将视线看向四周,发现不远处榆钱树下停靠着一辆牛车,喜出望外,“那边停靠了一辆牛车,应该是进城休息在此的,我们过去看看,兴许可以借他的牛车和衣服一用。”
那牛车上正好坐着一个庄稼汉子和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司徒南芸说明了来意,给了他们几两银子,他们二话不说,将身上的衣服和牛车交给他们。
史钰儿三两下就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村姑的模样,徐熙风不由称赞道:“副主的易容术很是厉害。”
“那是当然,在鬼煞的泥土里摸爬滚打长大,岂有不会易容术的道理?”史钰儿笑道。
司徒南芸也从车厢里出来了,史钰儿道:“司徒姑娘的易容术也不赖。”
司徒南芸谦虚地笑了笑,“我的易容术凑合着可以用,跟你的相比可差得远。”
徐熙风出来的时候,只是改换了衣裳,弄乱了些头发,虽然嘴巴上留着一小撮胡子,整体上还是儒雅风流的形象,与这身粗布衣服极不相融,而且显得滑稽。
“熙风,你这样出去最容易引人注意。”司徒南芸背靠着榆钱树,掩着嘴笑了起来。
“是啊,看来徐公子需要个帮手改良一下。”史钰儿也轻抿着嘴。
徐熙风自觉不是这易容方面的料,从善如流地道:“咳咳,那就有劳两位大师了。”
“史姑娘帮帮忙吧,我歇会。”司徒南芸慵懒地道。
于是徐熙风再次出来的时候,一个面皮黝黑长相粗俗的庄稼汉子活脱脱地出现了。
司徒南芸用银月剑给徐熙风当镜子,“怎么样?”
“我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徐熙风忍不住惊叹,“还是副主手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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