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加深,小竹轩周围万籁俱寂,皎洁的月华已升至中空,周围还有着薄薄的晕彩,满天的星斗光华璀璨,就像一颗颗镶嵌在黑色天海中的小明珠,又像是隔着另一片天空下的小萤火,一阵夜风吹来,掀起了那一片笼罩在月光下如梦似幻浅紫银白淡黄的花海波澜,清淡的香气随风飘散开来,丝丝入了夜色,飘过来小碧湖,飘向了小竹轩。
司徒南芸打了个哈欠,随即吸入了一阵清香,不由得醒了醒鼻子,“真香,好好闻。”
林悦岚望了望棋盘上的落子,“芸儿,你已经将之前输的铜钱全赢回去了,芸儿真是厉害了,你的夫君我对芸儿棋艺非常的佩服,请问夫人,可还要继续?”
司徒南芸揉了揉略带睡意的眼睛,笑道:“下了一个时辰,我困了,不玩了,算了算手中的铜钱,没输没赢,恰好保本,我不贪心,已经满足了。”
林悦岚见她不下了,自然是好,也不能让他家亲亲夫人累着了,便道:“我们抚琴放松一下吧,此时夜色正好,如此良辰美景,如果睡觉,就有些浪费了。”
“好,好。”司徒南芸反正也不想睡得太早,此时精气神一下子提升上来了,一脸期待,“夫君,我想听你弹风吟。”
林悦岚见她兴致颇高,立马取出琴来,笑道:“要不,芸儿与为夫一同抚琴吧。”
司徒南芸笑道:“夫君,这里好像只有一把琴呢,两人怎么一同抚琴?”觑见林悦岚突然神奇般对取出了歌引来,很是诧异,想着她家夫君做事一向早有考虑,遂也不怎么吃惊了,看着棕黑发亮的歌吟,又有些惋惜地微皱了一下眉头,“夫君,你家芸儿琴技不高,怕是不能凑出“风吟”的味道来。”
林悦岚勾起眸子笑道:“夫人,我曾听某人说过心之灵透,琴便自高,夫人这么冰雪聪明的人,自然悟得透,况且,我想要的不是一个高明的琴师,而是与我心之灵透的人,弹琴不在于琴艺,而在愉己悦心,夫人只管放开弹。”
司徒南芸被林悦岚的话给鼓舞了,“夫君,你先教我弹一遍,我再照着曲谱练几遍。”
林悦岚轻拨琴铉,调试了下音色,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推捻开来,清新悦耳的曲子便从他的指尖流出,透过夜色,穿过花海,向外流淌开去,带上了夜色的静谧深邃和花海的浪漫神秘,轻柔清悦,绵绵不绝,如丝如缕,传入人的耳朵,洗涤着人的灵魂。
这比司徒南芸之前听到的任何一个版本都要好听很多,她陶醉其中了,一曲已了,她还犹自沉浸在其中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她才惊叹道:“夫君,这次竟然比国宴上听到的那次要动听许多,原本以为那是这曲子的最高水准的发挥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超越,夫君,芸儿对你的琴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林悦岚笑道:“芸儿,上一次为夫是为国宴而弹,多少有些应酬的成分在里面,这一次是为我心爱的夫人而弹,心境不一样,味道也便不一样。”
司徒南芸的双手托着下巴,滟潋波光的眸子里既是感动又是欣喜地道:“夫君哪,怎么感觉无论我怎么爱你都不够似的。”
林悦岚嘴角荡起一抹得意的笑,拿出来曲谱,捉住她的手放在琴弦上,“来,芸儿,你也弹弹试试。”
司徒南芸对着歌吟的曲谱练习了几遍,林悦岚又在在一旁纠正她的指法,没多久,便熟练了。
林悦岚将歌吟递给她,“芸儿你来弹奏主曲部分,我附和你。”
司徒南芸指尖拨动琴弦,古琴歌吟音色美妙,跳跃进了夜色里,林悦岚和声更上,音色袅袅荡漾开来。随之曲子的深入,司徒南芸渐渐被带入了曲中,她放开了自己,已不去在意那指法和弹奏技巧,全身心地融入了那份乐曲的意境当中,曲子反而越发流畅起来。林悦岚与她配合默契,他的和声完美地展现了曲子的美妙,而随着她进入忘我的走心模式,曲子便开始跳荡起伏,摇曳生姿起来,不过,难得的是,林悦岚的和声总能稳稳地跟上,起承转合之间,不见丝毫刻意的痕迹,主曲和和曲已浑然一体,天然合一了。
曲子在夜色中袅袅飘荡开去,美得如精如灵,如梦似幻,彷佛有了无限的生命力般,飞出竹轩,掠过小碧湖,飘过小桃树,落下在那不远处的兰花之海,在花间荡起舞步,然后袅袅上升,飞至半空,飞向那一片浩瀚无垠的肃穆神秘的天幕。
一曲已了,两人犹自柚子沉浸在乐曲当中,品位还在耳边缭绕不绝的余韵。林悦岚收琴起身,将司徒南芸搂在怀里,“芸儿,刚在抚琴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感到我好像认识了你好几辈子了,心灵契合得仿佛你我是同一人,所以方才,我才会和得那么准,那么自然。”
司徒南芸笑了笑,“因为我们是夫妻嘛,彼此心意相通,所以才回合奏得如此之好。”
林悦岚想想也是,收回了刚才头脑中冒出来得奇怪想法,在司徒南芸的唇瓣上落下一吻,“芸儿,你已是我的灵与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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