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岚,你,或许我应该叫你梦之云,梦兄,你这人太不讲义气了,这点小忙都不帮,亏我不顾危险地来救你!”司徒南芸转头来,清泉般的眸子扫过他的脸,小嘴气呼呼地撅起。
她早就怀疑梦之云的身份了。那首他们初次见面时的笛曲,她推门而入撞见的那副慵懒睡姿,她昏迷时闻到的那股熟悉的兰草味道,以及他那些手下小风他们见到她时一点也不吃惊的表情,尤其他突然叫出口的“司徒南芸”,后来她还特意问过熙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司徒”的姓氏。这一点一滴的细节,不得不让她怀疑梦之云便是林悦岚,而且她之所以那么费心费力地追查血笛子的事,就是认为梦之云十有八九就是乔装易容的林悦岚。
林悦岚心中咯噔了一下,终于要面对这个问题了,慵懒的声音响起,“我骗了你,是我不对,当时为了对付鬼煞不得不乔装易容,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还有,你那小风、小影、小月、小木什么的,他们其实也就是青风、青影、青月、青木对不对?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们的身份了,但为了配合你们,我没拆穿你们。”司徒南芸眸子一动不动地觑着林悦岚。
“我要好好谢谢你,一来识破了我们的身份而没有揭穿我们,二来你奋不顾身地救了我和青月,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你要我们怎么回报你?嗯?”林悦岚邪魅的眸子定在了她的眼睛上,故意在“嗯”字上拖长了一拍。
“我可没有想要你报恩于我,施恩不望报,大家朋友一场,相互帮忙是应该的。”林悦岚话里那结尾的“嗯”字拖音,让司徒南芸觉得自己好像是仗着有恩于人要贪图人家便宜似的,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
“好吧,别乱动,再不赶快烘干,湿气都跑进身体了。”林悦岚嘴上逗着说不想将活给揽了,但他的掌风一直没停,司徒南芸身子扭来扭去,他也不得不停下来,等她说完话。他的内力深厚,那温热的掌风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如羽毛般柔软轻暖,让她全身舒适极了。司徒南芸与林悦岚靠得很近,几乎可以肌肤相亲,林悦岚那俊逸无双的容颜,身上熟悉的兰草味道,时不时刺激着她的视嗅神经。从未与林悦岚如此接近过,哪怕她还是若儿的时候,她脸上已是一片红霞覆盖,嘭嘭的心跳声从未没停过,大脑既紧张又兴奋,连呼吸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生怕林悦岚看出她的窘态,赶紧转过脸去。
两人聊着血笛子的事情,吹着湖风,烘着衣服,寂静的湖面上倒映着一对靓丽的人影。
司徒南芸想起了那个诡异的阴月离人,便问:“你说,我跟着的那个人是阴月离人的替身?那他为何要引开我?”
“没错,他觉得你很可能是血笛子的威胁所在,你被血笛子咬伤,而没有毒发,让他们对你很是忌惮,所以决定先引开你,这是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你一直是鬼煞要找的人,落在他的手上,他可以将你交给鬼煞。”
“所以你担心我的安危,不让我参与此次行动,还派了青月暗中保护我……”司徒南芸顿了顿,似是在想什么心事,抬起眸子的时候,青泉般的眸子簇着一团幽幽星火,“嗯,现在想来,多亏了她聪明,沿途留下记号,所以我才能及时地找到你,如果我迟来一步,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徒南芸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点埋怨。
“我让你担心了。”林悦岚勾起薄唇,心中有一角变得很柔,没继续说下去,话题转到了青月身上,“嗯,青月确实是个机警的姑娘。”
血笛子扑向林悦岚的一幕还清晰地印在司徒南芸的脑子里驱之不散,她沉默了一会,想起昨晚折腾大半夜下玉女香的事,便问道:“我一直想协助你们,便在你房间门上下了玉女香,你是怎么发现并摆脱的?还跟我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害得我辛辛苦苦找了你们一上午,结果找到的却是只白毛小狗。”
当时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林悦岚大揍一顿。玉女香是她根据原身的记忆制作出来的,这种香经久不散,而且只要戴上经过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珠子,就会在香味飘散过的地方产生一种特殊的红光反应,用于跟踪,是再合适不够的东西。
“你的那个小把戏呀,用在毫无江湖经验的人身上还适用,用在我林悦岚的身上,简直就是小儿科的东西。而且你那半夜笨手笨脚地动作,弄出来的声音又那么大,我要是还不察觉,岂不笨得像头猪,还敢出来在江湖上混?”林悦岚抚了抚额,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几缕青缎般的头发随风俏皮地跳动着。
司徒南芸看的有点呆,眨巴着清泉似的眼睛,“那为何既然你们识破了我的把戏,我的珠子还是发出红光呢?”
“其实我们一直在你的周围,主要是为了暗中保护你,顺便逗你玩会,所以你的珠子才会发出红光。后来我们不得不离开了,恰好……”,林悦岚嘴角勾起,“恰好一只小白狗过来,青风就把玉女香撒在了它的身上。”
“你们……真无聊。”司徒南芸生气地撅起嘴巴,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胳膊,一条银链子便从袖口滑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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