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司徒南芸被这一通突然责问下来,一时适应不了这位普云禅师大翻转的说话节奏,脑中有一瞬间的短路,定定神,脑子便转过弯来。她本来就不想走,这里有结界阻截又有地下酒窖藏身,加之普云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天底下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藏身之所呢?既然对方给了一个让她留下来的理由,何不顺势下坡呢。
她朝普云禅师绽放一个灿烂的笑颜,一脸真诚,“大师您教训的对,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惹恼了您,那您希望我做些什么来报答您呢?”
普云禅师知道她的心思,刚才之所以反脸,也只不过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他这人一向说话不太热络,拉不下情面挽留她,瞟了司徒南芸一眼,语气稍微和缓一些,“照管菜园子的张伯年纪大了,几个月前回老家养老去了,你就替我照管菜园子吧。”
司徒南芸心中欢腾一片,“这样也好,照管菜园子可是我拿手的活计。”
于是司徒南芸就这样干着照管菜园子的活计在普云寺住了下来。其实照管菜园子也没有多少事,无非就是给菜地里浇浇水,除除草,施施肥。河边的菜地本就肥沃,用不着挑大粪去增加土壤肥力,十天半月的浇一次草肥就够了。稍微麻烦的是,马上转秋季了,得重新栽种一些新的蔬菜品种,好在这些对司徒南芸来说都是一些驾轻就熟的事情。
后来她渐渐管起家来,开始时,管一日三餐,这一日三餐所需要的柴米油盐吧,自然不用她操心。自普云禅师解了结界之后,隔三差五地有善男信女或者当地富户捐来一些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所以他们从不缺这些东西。再后来,司徒南芸便开始整理普云禅师的书房了,以至于闲着无聊的时候她也捧起一些古籍读起来,再往后,渐渐地就成了普云禅师的侍从,端茶送水、铺纸磨墨,管起了日常起居。再后来,就成了普云禅师的学徒,而这一切似乎顺理成章,没有谁要做谁的师父,也没有谁要做谁的徒弟的意思。
普云禅师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和他接触,她才意识到她之前有多么的浅薄无知。司徒南芸一开始是请教古籍上的学识问题,之后慢慢拓展向琴棋书画等艺术方面寻求指教。她汗颜地发现原来她那自以为是、沾沾自喜,能为她博得一点颜面的学识实际上在普云禅师的眼里窄偏泛浅得可笑,远远适应不了这个时代的需求。她深刻体会到了这个时代对知识精益求精、博学广造的追求。这里对文学、对艺术、对宗教、对武术以及神秘领域等的研究造诣达到了她无法想象的高度,而这些高度对曾经的她来说是神一样谜一样的存在。
于是司徒南芸彷佛从一场睡梦中清醒过来,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殿堂,为了不被这个时代所淘汰,她夜以继日,焚膏继晷,生怕光阴偷偷从指尖溜走。
作为老师的普云禅师平常虽然板着脸孔不苟言笑,但教授徒弟的时候却像一个敬业的老师一样,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司徒南芸自然是日有进益,所获匪浅了。
白毛儿还是像往常一样和司徒南芸同吃同住在一起,只是惧于普云禅师的威势,再也不敢去酒窖偷就喝。司徒南芸读书的时候,它便搬来小杌子,坐在一旁看着她读书,偶尔也学她摇头晃脑,惹得她一阵好笑。
“喂,白毛儿,你跟我学习了这么久,回去可以给你们那群猴子猴孙当教书匠了。”司徒南芸常打趣它。
当然干活的时候,白毛儿也没少在一旁帮衬,这倒为她腾出不少看书的时间来,她对这个好伙伴和好帮手越发喜欢了,一人一猴差不多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日子就这么静好地逝去。
呃,女频作者的话不能显现,在这里说几句,这一章短了点,不和合并,也不好拆开,算了就这样了,委屈读者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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