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饭桌之上见白尚书脸色不好,白芦月以为是接待女婿们累着了,晚些便寻了厨房新做的茶点送去书房讨个笑脸。
只行到门口便听见了房间里的叹气声。
“夫君虽玩笑,但也太不知分寸,爹爹可莫要气了。”白茵月递了茶过去。
白尚书抬手接过,却叹了口气又放了下去:“倒也怨不得两位女婿如此,前几日宫中家宴议的就是此事。”
“倒也听夫家提过,宫里有意与我白家结个亲,也不过是看爹爹在朝中多亲寮,两位妹妹嫁给谁就站了那一方。”白茹月低了低眉,绞着手中帕子思衬些什么。
“芷月已定了亲,两人也是有意的,想来婚事还是得提前些,至于芦月……”白茹月顿了一下道“其实说起来,芦月与大皇子也算是相识,性情也合得来些,若……”
啪!
白尚书猛地将手边的书重重丢在了桌上,白茹月立刻便闭了嘴。
随后,白尚书看着一旁的蜡烛蹙起了眉头“宫里竟有意于芦月?”
白茹月如实答道:“太后常提及。”
“太后?那不是一向宝贝着摄政王吗?”白茵月不解。
“如此才叫人难为。”说着,白茹月起身对着白尚书行了个大礼道“女儿虽出嫁,但不敢以自家姐妹身家讨什么名声,有些话虽得罪父亲,却不得不说。芷月妹妹定了亲,芦月虽小,但看这情势,也要请父亲母亲早做打算的好。若实在……大皇子曾在宫宴多番问及小妹,想必也是不会亏待了她。”
“摄政王那个性子,就是宫里下旨赐婚,若芦月做的有一些惹他生气,怕是性命都难保……”白茵月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大皇子是嫡长子,陛下又多番有意立储,宫里那样的地方,芦月那个性子又能怎么熬呢?”白尚书摇了摇头转眼瞧见了门口的人影警惕起来,提声问道“谁在外面?”
白芦月一愣,推门走了进去。
“父亲夜安。今儿晚宴见父亲没吃几口菜,想必胃口不好,便去厨房寻了些新做的茶点,我尝着不错,特意送来给父亲,却不想……”白芦月说着低下了头。
白尚书沉下脸色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
白芦月说着将茶点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我知父亲担忧,不若走一步算一步,现下匆忙决定,倒让旁人生疑平白引来猜忌。如若最后不能决定……”白芦月顿了顿看着一旁燃了许久的烛芯,拿起一旁的剪刀拨弄了两下爆出一两只灯花来,随后一下剪断,沉声道“女儿不愿父亲为难。”
“芦月!”白茹月一把拉开她“你做什么也不能做傻事听到没有!”
白芦月一头雾水的看着紧张兮兮的白茹月。
“我没有……”白芦月低声呢喃着凑到了白茵月身边。
“其实想一想,摄政王府和大皇子府有什么区别呢?日子一样的不怎么好过。说起来是看父亲站谁的队,可何尝不是上面的人让父亲站哪一队就是哪一队,无论是陛下赐婚还是太后赐婚,又有谁能违抗的了呢?就是尊贵如摄政王,任性如大皇子,又能如何?”白芦月说着自顾自拿了一块茶点,刚要放到嘴里,瞧见白茹月的眼色,又讪讪笑着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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