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三人方走到正厅,隐隐约约听到谈笑声自珠帘中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微月,她回头看到来人,眸中一亮。
“月姐姐!”
少女唇边淡薄的笑容变得真切起来,喜悦中带着几分惊讶,两步上前拉住紫衫女子的手。
韩照月两年前被御医诊出心悸之症,此后便安心静养,鲜少出府。因其父吏部尚书韩椽大人的品级,京中贵女若设筵席,按礼还是照例给她送去一份。
当年年少时,几个玩得还算好的少男少女,谢家微月一个,韩家照月一个。两人从小形影不离,由因名字都带“月”字,并称明月双姝,一时传为平京美谈。
微月回神看向一起走来的莫枉烟、季雯诗二人,“莫小姐,微月也是好久不见月姐姐,这里就先行一步了。”
枉烟对于二人的交情也是略知于二,看她们正要互说些体己话,自己也不好多留,就微笑道,“自是好的。”
她的皮肤很白,又因心疾的缘故,那白中又带着些许病态。别说是平京城中的少年郎,便是微月见了,也是满心怜惜之意。
“我们到厅中先落座,再好生说话。”
韩照月点点头。
一路上,除了韩照月与微月作伴闲聊。其余被宴请来的贵女,见到微月或是远远绕开,或是一见到她,便低声询问身旁要好的姐妹,禁不住对她指指点点。
“她为什么还敢来这里?”
“那件事还没有……她如今反倒招摇起来,来了公主殿下府上。”
“不是有太子殿下吗。”一个贵女忙应着,语是掩不住的酸意,另一个又开口。
“我们身边也没人庇护着,一会就离她远些,以免惹事上身。”
号称平京淑贤之辈的贵女们,仿佛都兀自扯下了贤良淑德的面具。那些挖苦的话语,没有一个人刻意避开微月,竟当着正主之面全盘托出。
人群中,只有两个人始终未曾开口。
一个就是季雯诗,因为不久之前见识过微月不饶人的一张利嘴,此时仍心有余悸。
另一个,是方才后脚去摘星阁,偶遇季雯诗、微月两人的莫枉烟。听着周围意味颇明的话语,她没有参与,一双潋滟明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众贵女注视的焦点——谢家大小姐,谢微月。
微月只觉得耳边像停了上百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好不吵闹。侧脸看着韩照月愈见苍白的面容,终于低声道,“月姐姐,这里聒噪得厉害,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听到她用形容乡间妇人的词语出言羞辱,刚才出声的贵女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但微月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她们不好反问。
若揪着这件事,岂不是承认了,那一句聒噪说得就是自己吗?
逢此时,莫枉烟走出一步,“今日有幸同聚一堂,若有姐妹心直口快若说出什么,虽心中本无恶意,但伤到姐妹间的和气就不好了。”
“虽说者无意,谢小姐本人也不拘小节,可此间种种若传出去,难免伤到各家大人的脸面。就连今日将我们聚在一起的公主殿下,也会有损懿名。”
“大家和气地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也就当,各位姐妹愿意给枉烟这个薄面。”
面对明眸皓齿善意满满的姑娘,且这姑娘还是镇国将军府嫡女,家世如斯显赫。贵女们自然愿意听从,也纷纷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韩照月看着贵女散去,胸口间的不适才略见好转。旁人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她顾不上别的忌讳,紧紧抓住微月手臂,焦急地压低嗓音问:
“微微,你不要瞒着我。那件事,难道真得有她们说得那么严重?”
微月略微思索,正要措辞,为好友解释这一惊天变局,堂间却走近一名衣着讲究的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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