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雍和宫。
灯光辉煌,肃穆安静。
宫女太监们进出之间都脚步轻轻,生怕惊扰了皇帝的神思。
殿内,陈元昭疲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扔下手中奏折,喃喃道:“舍延叛乱已经平息,西夏那边又传来了平国公的捷报,西夏太子已经人头落地,没有了主帅,叛军就只是一盘散沙,垂死挣扎罢了。陈元盛纵使狼子野心,也只能再次败走,哈哈哈……”
西夏太子是陈元盛的表哥,眼下他死了,陈元盛又失去了一个大靠山。
土鸡瓦狗,不足为惧。
他低沉一笑,却猛然咳嗽起来,这是在西夏中的毒又发作了。
闻声而来的平仲连忙轻抚他的背部,担忧道:“皇上,可差人去信给平国公,打听打听这解药的下落?”
平国公韩修刚刚平定了西夏叛乱,都战争最发财,想必他缴获的物资也不少,其中或许就有这解药的下落。
陈元昭猛的一抬头,眼中精光一射,摆手道:“不了,遣密探前往就是了,不要惊动任何人。局势不稳,皇嗣没有着落,朕不能有事!”
谨慎多疑,这是帝王的本性,陈元昭也不能免俗。
纵使平国公府满门忠烈,新任平国公韩修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但陈元昭依旧不会全然新任。平国公纵然忠心,但同时也是拥兵数十万的外臣,相比较之下,还是皇宫的内臣更可信一点。
“舍延那边派出去的探子,也要再多一倍。这次这样的大叛乱,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打下容易,守下难呐,这次用在边关上的花费,比前番攻占簇都要多得多!”
靖边侯攻下舍延,又驻兵舍延,在他多方经营的眼皮子底下,却出现了一支大规模的舍延叛军,与同时段的西夏叛军遥相呼应,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这其中有多少猫腻,都是陈元昭不敢掉以轻心的。
他闭目沉思,对靖边侯的疑心越来越重,可转念一想自己优待的淑懿妃,这种疑心就淡了不少。靖边侯府已经富贵泼,嫡长女为后宫第一宠妃,靖边侯父子俱是朝野重臣,有什么理由再去冒一次险?
靖边侯向来精明果断,断然不会走错了路。
窗外夜色沉沉,连虫鸣都消失在冷冽的风里,北风不知绕到何处的屋檐翘角上,呜咽着打了一个旋儿,好似北地军中号角悲鸣声。
平仲看着皇帝苍白的脸色,想起这几年宫里陆续失去的皇嗣,他知道皇帝心里是真的开始着急了。
皇上年近三旬,却只有大皇子一个儿子,这唯一的男嗣还病殃殃的不成样子,怎能让人沉得住气啊!
江山后继无人,朝堂着急,后宫更着急。
不一会儿,陈元昭就睁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道:“金英会后,宫里杂事多,倒是累着了淑懿妃,许久不曾见她了,今晚朕去长乐宫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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