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行了一会儿,临县给苏蓓蓓的第一印象就是静。跟乌溪镇到临县这段路上没有路人的安静不同,这里是一片死寂。偶尔看到的坐在路边的人,也是眼神混浊,面无表情。
何风将飞驰的马拉住,马就慢慢走着,苏蓓蓓也能更清楚地观察这毫无生气的地方。
“我们这下要去哪里?”
没有等到何风的回答,嘴巴却被一块布包上了。
“你想得真周到,是该戴个口罩的。”苏蓓蓓心想自己作为医生应该想到要准备口罩的,尤其是到有传染病的地方。
“口罩?”
“就是你的手巾啦。”苏蓓蓓转头,发现何风自己没有防护措施。
“你将手巾给了我,你怎么办呢?”
“你是女人,得注意点,我用不着。”
“你用手巾给我罩住口鼻不是为了让我预防传染的吗?”
“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总是不太好,而且这里不太平。”
苏蓓蓓撇嘴,原来是这个缘由,不过何风的做法也是歪打正着了。她心中已计划着回去得准备多些口罩,就算是在沐风堂给人抓药也得戴着口罩才行。
“你想回去了就跟我说下。”
“行了,我们才刚到这儿,这里好安静啊,你平日里是到哪里去卖药丸的?”
“在县衙门口,不过也就昨天才拿出来卖的,之前的都是给县衙的官差和大户人家直接买去了。”
苏蓓蓓心想昨天才拿出来真正出售,就被强买过去了,那一般的百姓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药啊。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就带你过来看看情况,其实没有药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咱们回去,等孙影大夫出来了有药丸再过来吧。”
何风句句都在劝苏蓓蓓回去,苏蓓蓓不再搭理他了。
坐在路边一个老翁咳得厉害,苏蓓蓓要下马看他,何风不许,苏蓓蓓转身要推何风下马,可他却在马上坐得稳稳当当。
“你这个小屁孩,长得这么瘦力气还挺大的吧。”
何风轻笑:“过奖过奖,不是力气大,是马术好。”
话音刚落,何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苏蓓蓓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看到几米远外一个拿着剑的高大男子,苏蓓蓓吃了一惊,再仔细看,那持剑的男人右眼角有一块红色胎记,眯着眼睛不坏好意地看着他们二人,苏蓓蓓知道来者不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靠。
何风此时也取出佩剑,跟对面的男人对峙着。
苏蓓蓓此时最担心的不是他们二人的生命安全,而是手边的医药箱,这个男的一看就是打劫的,现在这个时候,官府都自顾不暇,哪还会管这些盗匪。且不说这个医药箱里的医疗器械跟药水在这个古代是独一无二,且冷渊之前叮嘱过她不能让外人看见,万一被人夺了去,不但东西丢失,触怒了上司,还有可能被这里人当作巫婆跟电影上一样被活活烧死。
苏蓓蓓越想越怕,她想若是二人打起来她就驾马向来的方向跑去,倒不是她心狠,只是怕等何风打不过的时候她再跑就来不及了,反正她也不会武功,留在这里只会增加何风的负担。
“啪”一包东西被扔到他们旁边,苏蓓蓓侧过身看地上那包裹,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盗贼还给他们送银子?苏蓓蓓纳闷了。
何风只是瞥了一下地上的银子,朝对面的男人说道:“今日无药,快点让路,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小哥,在下知道你每日过来送药,是我们镇上的救星,不想给你找麻烦,这银子在此,要是少了我这里还有,要是多了你自个留着。”
“跟你说了无药,就是有药,要买也得到县衙门口排队。”
“排队就能买得到?还不是得官府点名,郎中查看过才能买?当官的,镇里的一些大户人家都吃上了药,怎么样也得轮到我们百姓了吧。”
“昨日就是卖给你们百姓的,至于点名也是你们县令的安排,在下只是个外乡跑腿的,这个轮不到我管,此药只能做预防用,所以购买之前得需确认未染病,你就是昨日那伙强盗中的一个,别以为蒙了脸我就认不出你来,真是不知羞耻,还想靠救命药发昧心财!”
“你!”对面的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将剑指向他们,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子虽不是好人,但绝非是没有良心的盗贼。我花钱买药是给家里人的,不会拿去赚钱。”
“昨日你们已经抢购了100丸药,还不够吗,不让别的人家活了?”
“不好意思了,兄弟,家里人口多,再说还有亲戚的家里人,反正钱给你就是了,都是一个镇上的人,卖给谁不是卖,我保证一个人只服用一个药丸。”
“不行,事情不是这样办的!”
“因昨日我抢购了药丸,官府肯定不会再卖给我亲戚,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
“不要废话了,快让开!”何风喝道,接着轻声在苏蓓蓓耳边说道,“苏姑娘,今日还是回去吧。”
苏蓓蓓点头表示同意,可是脸上有红胎记的男人已看出他们有逃跑的打算,冲着他们飞跑过来,他轻功不错,转眼间剑就要指到苏蓓蓓眼前了,何风也从马上一跃而起,朝着那人飞去,挡开他的剑。
两人剑锋交汇,便开始了激烈的打斗,二人武艺似乎不相上下,且都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剑光闪烁,噼啪的剑声让苏蓓蓓听得揪心。
“苏姑娘快走!”
何风的喊声提醒了苏蓓蓓,要的就是这句话!不敢再欣赏这精彩的剑术打斗,苏蓓蓓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向城门方向飞去。可是马上她发现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另外一边也来了几个手持刀剑的男子,看上去跟胎记男人是一伙的。
正在打斗的何风也见到了此情况,便从打斗中抽出身,跑到苏蓓蓓的马旁边,苏蓓蓓觉得这下子是凶多吉少了,此时她心里开始后悔硬要过来了。
“对不起了,何风,都是我的任性惹的祸,你一个人骑马走吧,你武功好应该能逃得走。”说着,苏蓓蓓挎着药箱吃力地从马上下来了。
“是我的错,我没想到这伙人今日还来,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
苏蓓蓓知道再劝何风也不会自己逃走的,再看看新来的这三人,穿得都还干净,皆是膀宽身粗的汉子,何风跟他们相比显得瘦弱了许多。
三人当中穿得最讲究的朝胎记男吼道:“叫你在家里避风头,你出来惹事生非做什么?”
“我自己买药,你们勿需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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