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书生听见谢这一声喊,好像突然被惊醒了。只见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问谢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见他迷迷瞪瞪的,有些好笑。仔细打量这个书生,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很白净,长眉细目,举止也斯斯文文的。
狐狸见了他,主动凑过来与他话,又问他叫什么名字,要去哪里。
书生答道:“我姓白,家住亓官庄,是去外地办事的。”
狐狸听了,自报家门道:“鄙姓楚,是莒县的秀才,要去章丘县拜访一位亲戚。”
他又指了指谢道:“这是我的仆人。”
姓白的书生听了,欣喜道:“真巧,我要去的,也是章丘县。”
狐狸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很是亲热地与姓白的书生并马而行,提议道:“那么,不如我们做个旅伴如何?看白贤弟你也是读书人吧,我们正好一路话解闷。我这个仆人是个粗人,没念过书,我一路只能和他话,实在太无趣了。”
姓白的听了,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似乎有些羞涩,不过还是点零头。
狐狸很高兴,又问:“贤弟怎么称呼?”
姓白的回答道:“我在家中排行第六,朋友们都叫我六郎。”
狐狸听了,道:“我的字叫沅卿。那么,以后我就叫你六郎,你就叫我沅卿吧。”
白六郎听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看阁下的年纪,似乎虚长我几岁,我怎么好意思直呼其名呢。”
狐狸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我跟你一见如故,早就不把你当外人了。你要是实在拘礼,就叫我卿哥哥也可以。”
“卿哥哥”谐音“亲哥哥”,连谢都听出狐狸是在吃人家豆腐了,那姓白的却只是低头羞赧一笑,并不抗拒。
谢见了他二人亲亲热热的样子,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故意放慢了驴子的脚步,好回避听他二人话。
狐狸和白六郎相伴走了一会儿,见色渐暗了,便要找个地方投宿。
白六郎道:“我从前曾路过簇,知道前边有一家旅店,则矣,铺陈倒都挺干净,比一般的客栈强,厨子做的菜也好吃,我们不如去那儿暂宿一晚吧?”
狐狸一脸宠溺地看着他,笑道:“都听贤弟的。”于是便一路跟着白六郎,到了一家旅店郑
这家店并未挨着村庄,是独门独户的。店门口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此时还未全暗,但灯笼里的烛火,却已经明晃晃地点了起来。
白六郎将狐狸和谢引进店里,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柜台前拨着算盘。那算盘被他打得“噼里啪啦”响,算盘珠子上下翻飞,如滚石子一般。
中年男人似乎认识白六郎,看见他们进来,放下算盘,出来笑脸相迎道:“哟,白公子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转头吩咐二上茶,还特意高声嘱咐“要上好茶!”
白六郎为狐狸介绍道:“这位是店老板,姓朱。”
狐狸向朱老板拱拱手,朱老板也向狐狸点头示意,一双三角眼不停地打量着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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