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站在院子里,听得到室内的说话声,却看不到详细的情形,不禁心急如焚。
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看着别人指指点点,她忽然觉得她最爱的人,那个就好像是亲生女儿一样的人这回避不过这道坎了。
挑唆晴翠的事,事后她是听说了的。当时她很担心,月儿这孩子平时很精明,可是有时候却是一条道走到黑。可月儿却说,就算被咬出来也没关系,对方没有证据,受到了诬告,只能让太太更心疼。
她总是担心月儿聪明反被聪明误,结果现在……
月儿在受苦吧?可惜她不能进去陪她,站在这孩子的身边。月儿只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所以才做了那么多事。可人生,就是不能行差做错一步,只要一步走错,就得做更多的错事去弥补,于是越陷越深。
她自己的孩子死了,家里也没人了,她只剩下月儿一个,怎么能看着她受罪?当娘的,都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孩子伤到半分。
现在她必须想个办法出来,不是她沉不住气,实在是相信晴翠那贱货的越来越多了。再晚些,一切就会来不及的。这就好像决堤的河水,只要堤岸上出现一条裂缝,就再也无法阻止河水外泄。
月儿在沈府里不能失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处于不败之地,不管将来沈家是否败落,她都会生活得很好。而地位,正是遮在她头上的伞。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让沈家大奶奶在府里仍然身份高贵、地位超然、备受太太的宠爱和他人的尊重。那样,将来再借着小世子的势,月儿平安活到老也无碍了。而她这个身为奶娘的,这一生所希望的,也不过就是月儿的幸福。
“我看哦,八成这女人没说瞎话。”一个声音低低的传来,“大奶奶有可能借刀杀人哪,前些日子不还为了什么事打过方奶娘的板子嘛。”
“可不,都这时候了,咬别人还有意义吗?”另一人道,“而且除了大奶奶,松风园还有谁有这本事?”
“照理大奶奶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女人心,海底针……”一个男管事的说。
王妈妈没有回头,因为辩解没有意义。既然已经备受怀疑,必须有人出头顶了这宗罪,月儿才能真正保持清白。名声这个东西,不能有半点被玷污,哪怕只有一星半点的不干净,就一钱不值了。
她咬咬牙,突然迈步走向丈室,同时大声道,“是我!晴翠说的那个人是我!”
一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王妈妈,除了方初晴。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从一开始就没想扳倒粱竹月,而是把目标定在了王妈妈身上。因为她清醒的知道,粱竹月那柔弱温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很难轻易被转变,而且太太真心疼爱她,在仅凭晴翠一家之言的情况下,根本扳不倒这姓粱的。
其实就算她有证据也没用,粱竹月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太太之前虽然说得好,到后来只怕也会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不为了别人,为了死去的大儿子,为了两个金孙,太太也会这么做,哪怕是昧着良心。
女人,一旦成为了母亲,只要是关乎儿女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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