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雪颖醒了过来。
荣臻救的及时,止住血的陆雪颖逐渐恢复了意识。她醒了,却不发出声音,安静的看着荣臻。
荣臻上药的疼痛,她没忍住,发出轻呼。专心上药的荣臻才发现她醒了。
荣臻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陆雪颖总是看不够她。有时候她感觉对方想把她捆绑了好好探寻一番。
“你刚刚在害怕吗?”
荣臻不曾害怕过,但她愤怒过。
即使回到云国,荣臻依旧无法忘记战争的残酷。那些年幼的孩子与家人走散,或被丢弃。在战乱中即使没有被杀也会成为蛮族上等人手里的消遣的玩具。
他们把女孩抓在一起,告诉她们谁跑得快就能活命。女孩们信以为真,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然而女孩却一个个倒下了,当最后一个女孩眼看就要翻过山丘的时候,一支箭矢正中她的背心。她立在沙漠山丘上,然后跪了下去,倒在沙子上,和之前的少女们一样,再也没有起来。
那些蛮族上等人和士兵们却欢呼起来,他们在玩狩猎游戏,把人当作牲畜。练习移动打靶。然后在看少女背后属于自己得箭矢有几个,谁多谁就是优胜者,奖励一个云国抓来的女人供其玩弄,那些女人或许还是孩子的母亲,不禁目睹了孩子的死亡,自己也要生不如死。
荣臻带着一小队士兵突袭的时候,那些幼小的身体已被堆积在地上,形成一个个人型沙包袋,来抵御抗击。孩子的手臂垂在地上,粉嫩的小手沾满了血污和泥沙。那些被用来奖励士兵的的女人疯的疯,死的死,所有的一切对荣臻的冲击性都太大了。
荣臻在愤怒中巡查了整个区域,在一个铁笼里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手下的士兵告诉他,蛮族把抓来的男孩全都关在一个笼子里,让他们自相残杀,观赏他们的血腥和崩坏。然后再杀死唯一剩下的男孩,让他尝尽大喜大悲,直对死亡。
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庄眨眼间久毁于一旦,仿佛从不存在过。可这遍地的尸首,满村的屠杀,这些血腥的记忆不会因此就不复存。即使蛮族从不觉得这样有错,甚至狡辩这是在训练他们的士兵,让他们杀人,玩女人,是学会长大。
荣臻对他们魔鬼般的言论听不下去,究竟是战争让人变得不像人,还是人性本就是如此恶劣?她无法忍受那些知道云国不杀俘虏的蛮族人做尽丧尽天良的事,然后以此借口逃过死亡,再等待机会卷土重来。
荣臻从腰间取出双刀插进蛮族上等男人的双肺处。她扎得准,稳,有力。男人不会马上死,他离死还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他什么都做不了,唯独钻心骨的疼痛如影随形,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别着急。”荣臻看着地上咒骂她的男人,看着那张因无能而狂怒的扭曲模样。他一定无法相信前一秒光鲜亮丽的自己会有这个结果。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的罪,不是不报。”荣臻把男人拖到他的士兵面前,审视那些屠杀云国百姓的刽子手们。她在烈火中笑了起来,声声剖心泣血的撕裂,如同地狱走出的罗刹:“很快你们就会和他感同身受了。”
荣臻开始意识到,自己要想保护家人就不能有软肋。如果哪一天,她要复仇,亦是如此。她要摒弃情感,才能所向无敌。同时她要心中有爱,才能走到最后。
这很难,但不矛盾。一个无情的人,并不一定会成功,也不代表强大。世上的事情都需要调和,极端不可取。一个心中有爱的人,才看得懂人心,辨得了是非。能屈能生,在生死边缘间化险为夷。
荣峰赶到的时候,那些俘虏全都死了。荣臻站在那,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尽是杀戳,没有生的光芒。
锦娘其实可以想象到荣臻为何突然想起那个孩子。陆雪颖倒在地上时就是那孩子的模样,连受伤的位置都非常接近。她昨天的神色让锦娘想起对方还是将军时的样子,凡事亲力亲为,对边疆百姓的爱护,对敌人淫威的永不妥协。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带着使命的,荣臻就像是这样的人。
锦娘看着荣臻,明明才离开边疆一年不到,感觉已经过去很久的时间了。
“因为陆雪颖吗?”锦娘轻声问道。
荣臻颔首,微微伸展被中的身体。
“昨晚事发突然,事态紧急太后也是亲眼所见。以我的性格不会坐视不管,刻意避嫌,才会让人感到奇怪。何况,既然是我抱走了陆雪颖回,再送她出去,也算情理之中。”
锦娘细细思索了一番,再抬起头时,已是一张笑脸:“娘娘啊,你是怎么做到同时考虑这么多事情的,我每天想着怎么照顾你就不出错就已经手忙脚乱了。”
“我的锦娘明明那么有条不紊,把我照顾那么健康。”荣臻把锦娘拉到自己怀里:“你昨晚都没睡吧,一直在给我做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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