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医院走道上,窗明几净。电梯间门口,还有两名清洁工人嗤着声,弯腰擦门。
提着保温盒的何时,一脚迈出电梯,差些被他们绊倒。手中的宝温盒由于极速停步,剧烈摇晃了起来。
纤细的双臂忙扑向前将它围拢,却还是点点滴滴地落在了地板上。里面是她熬制了一晚的汤和清粥。
“哎。”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胸前的汤汁,摊着油腻的手怔怔出神。病区门内传来了两名年轻女子的谈话声。
“你说人长得帅又那么有钱有什么用?昨天晚上这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就是,听说私人病房那位,是为了那个女的才搞成这样的……”
白色的休闲鞋不由往后缩了半步。私人病房?这里只有陆立问一间私人病房,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清洁工人收拾完,拎着打扫工具向病房内走去。却在路过门口时,撞上了正在发愣的女子。
何时踉跄着被向前推了两步,失魂的眼中终于清明了些,踩着工人们的脚步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口飘散着浓重的消毒药水味,何时直到再也闻不出任何异味,才鼓起勇气踏入了办公室。
正在里面手脚麻利整理病例的,恰好是陆立问的主治大夫。
“医生。”细若蚊蝇的声响并未有引起医生的注意。
何时只得无奈走到他面前:“请问,私人病床的陆立问昨晚怎么了?”
蹲在病例车前的年青医生,似乎才意识到了何时的存在。起身迷了下细小的眼睛,打量了她一番,恍然般说道:“他昨天晚上缺氧且心跳突然加速,我们也解释不了。照理说枪伤不是什么重要部位,苏醒后慢慢愈合就没什么问题了。”
将车挡拉好,撩了撩碍事的白大衣袖,推车而走:“他的样子有点类似服用过什么药物后的副作用,有空你问问他吧。我先查房了。”
回私人病房的路上,何时手里的保温盒依旧晃动着,汤汁撒落在了她的裤脚,却浑然未觉:药物副作用?
病床上的陆立问仍是那么气定神闲地躺着,仿佛昨天晚上急救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见着何时的走来,幽暗的双眼顿时亮了许多:“今天你这发型,看起来长高了不少。”
“昨天晚上烫的。”
“嗯,看起来烫得挺严重。”
何时原本柳叶似的眉间扭曲了起来,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唇,却仍极力露出那两个标志着开心的酒窝。
陆立问的眼光从她的头部移到了她的脚上:“你还是别笑了,没比哭好看。”
屈起的双指在床档上敲了两下,“过来。”随后挪了挪稍有恢复的身体,在床前让了出一片空地。
拉起离他越来越近的她的手,细细抚摸,一如初见时的柔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以后离唐毅远点。”
锐利的双眼固执地凝视着她,似有她不点头不罢休的气势。
何时的眸子里清晰地印刻下了这个男人的身影,顺从地点头。
“对不起!”这一世却是我无法陪你走下去了。
一个平凡的早上,沉默的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想要开口的意思,陪伴也许是爱情最美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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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监护病房内,明亮的灯光倒映在姝煜泪汪汪的眼里。
还没床一半大的身子上插满着各种管子。委屈的小嘴,一张一合,像在表达什么,却被塞在嘴里的呼吸机管道给堵住,只能发出轻微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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