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后,胡再花从窗户跳了进来,直奔床头,销魂罗刹还以为自己被人发现,情急之下摸出了一把细如牛毛的钢针,在胡再花的脚面扎了一下,胡再花小腿一麻歪倒在地,销魂罗刹一不做二不休放出毒蛇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临走前为报扎脚之仇,又把两条毒蛇塞进了玉衡的包袱。
销魂罗刹历尽万难,总算完成任务,满心雀跃的跳窗离开,却不料一头扎进了一张渔网,被一个黑瘦的汉子拴在马尾之上,一口气拖着跑出了十多里。
销魂罗刹摔的七荤八素,又被汉子吊在江边的一棵大柳树上,摸出她的毒针,扎了她二百多下才放她离开。
玉衡第二天大清早,便带着大伙继续赶路。
也就是在这天早上,固原八大家聚在三边总督府议事。
张献忠进门就骂:“狗日的曹文诏,也太他妈嚣张了!大摇大摆从城下经过,完全不把咱们这六万兄弟放在眼里”!
罗汝才拉着张献忠坐下,语带讥笑:“他不搭理咱是给咱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你张献忠有种,你去撩他一下试试”?
李自成站起身一脚踹翻了凳子:“别扯那些没用的!钱没了粮没了,守着固原这座空城不是等死吗?狗日的陈奇瑜断了粮道不说,还他妈坚壁清野,这是要把咱们活活饿死呀”!
李自成走到端坐正堂的闯王高迎祥面前,摊手问道:“你是老大!咱们现在到底该咋办”?
高迎祥倒也干脆,唤黄龙取来地图让众将近前:“西安是额高迎祥的;榆林是罗汝才的;宁夏中卫是马守应的;榆林是刘国能的;延安是贺一龙的;兰州是张献忠的;武威是贺锦的;商雒是你李自成的!咱们来个全线出击,玩儿死陈奇瑜”!
高迎祥喝道:“到这份上,只能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本事给老子打下来,额给你们封王!打不下来,你们就是坨屎”!
张献忠脖子一歪,瘪嘴说道:“兰州额不去,曹文诏个二球货驻兵临洮,我要去太原”!
高迎祥极不耐烦:“你就能的很!去太原?你咋不去北京”!
张献忠带着义子刘文秀冷哼一声佛袖而去,出了八字衙门回头狠狠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高迎祥你还真拿自己当王嘉胤了!你还打西安?我呸”!
刘文秀问道:“义父,你不说咱们打太原吗”?
张献忠诡异的一笑:“打个屁!老子要沿黄河下河南,拉一票人马去湖广发大财!陕西都穷成啥了还他妈封王?等老子拉他几十万人马回来,他们一个个都得给老子跪下叫爹”!
肃州卫隶陕西行都司,指挥使司治所在今天的甘肃酒泉,领左、右、中、前、后、中右、中中七个千户所,总兵力近4万人。
呼延用招安之后,不养私兵不募家将,去到任何地方只带发妻玛依努尔和长子呼延用,这一日刚到酒泉东门,便被一个高大英武的中年汉子挡住去路,汉子身后呼啦啦二百骑兵赶上前来,将呼延用一家团团围住。
呼延用一捋长须:“拦路者何人?不要螳臂当车”!
中年汉子微微一笑,冲呼延用勾了勾手指。
呼延用脑袋一歪,呼延泰立马会意,摘下水墨钢鞭打马上前,冲到中年汉子身前劈头就是一鞭。
汉子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轻轻一夹马腹,坐骑前行两步,只见他身子一侧,躲过了致命一击,同时一弯腰轻舒猿臂,抠住了呼延泰的腰带:“过来把你”!
只一个照面,呼延泰便被汉子生擒了过去按在鞍前,汉子微微一笑,将呼延泰放开,冲呼延用一拱手:“关中田弘遇,在此恭候呼延将军多时了”!
呼延用大惊失色:“原来是关中大侠,锦衣卫指挥使田大人!失敬失敬!适才多有冒犯,还望田大人恕罪”!
田弘遇连忙摆手:“此处不宜久留,天子已在酒泉部下了天罗地网,要取你全家性命!我有兵部文书在身,快随我出嘉峪关,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玉衡自后世的百色翻山入云南,沿途被多路高手堵截戏耍,一直将玉衡一行驱赶至西畴狮子山下。
此地距马白关驿不足百里,是八寨长官司牛羊土司的地界。
四人疲于奔命,丢了马匹、丢了行囊、丢了干粮也丢了人,唯一没有搞丢的只有赤脚大仙。
狮子山下连营十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摆摊做生意的,有打把势卖艺的,有说书唱戏的,更多的是捉对儿比试的绿林豪杰,凑热闹的山民,另外还有前来观礼的土司头领;各色人等加在一起,至少在千人上下。
营盘中央的空地上,筑有两米高,长宽各十丈的高台一座,高台左边立一木牌:忠义千秋!右侧立一木牌:皇恩浩荡!
玉衡刚入营盘,所有人瞬时鸦雀无声,齐刷刷看了过来。
一位手拎铁牌,腋下夹着一柄宣花大斧的粗豪汉子,兴冲冲跑了过来,一把拉住玉衡:“你咋才来?大伙等你俩月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打架!打死你我好回家”!
玉衡认得他是担山将徐彦琦,他热情的把玉衡邀至营帐,扔了斧子和铁牌一溜烟跑了出去,不多时用托盘端了四碗饵块放在地上,又急匆匆跑了出去,拎壶茶水进来。
徐彦琦笑道:“赶紧吃,吃完断魂饭我亲自送你们上路”!
四个人饿的前心贴后背,也懒得跟徐彦琦计较,端起饵块一通狼吞虎咽,三壶茶水下肚,这才还过阳来。
见四人打算席地而睡,徐彦琦怒目圆整,一把扯住玉衡的衣领:“大伙围着擂台等你上场呢!再耽误功夫,我他妈一斧子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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