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望着被云中剑刺穿的周依依，瞳孔剧烈收缩。

“咳咳……”

周依依想要说话，可刚一张口就不断地咳出血。

顾盼大叫一声，用尽浑身的力气从地上站起，向杨文扑去。

杨文随意一拳，又将顾盼打倒在地上。

顾盼腹部的伤势加重，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从他的腹部蔓延到全身。

他躺在地上缩成一团，身体痉挛，已经没有力量再站起来。

周依依侧着头，她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上，泪水汇成一条直线，顺着脸颊流淌到地面。

她伸手想要触摸到顾盼，但由于距离过远，染血的左手只能停在空中。

“够了……别再上了……”周依依的声音很小很小。

顾盼看出周依依已经快要死了，他想过去抓住她的手，给予她安慰，只是他已经动弹不得。

周依依的意识变得薄弱，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她彻底辞世之前，说了两个平凡又普通，但却是世间最美丽的语言：

“谢谢……”

谢谢你保护我到最后，谢谢你的不离不弃，谢谢你为我拼上性命，谢谢……

空中的手缓缓掉落，宣示着周依依离开了这个世界。

“啊……啊……”

顾盼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他的声音堵在喉咙里，眼睛失去色彩……

又一次，又一次……

自己什么都没有保护，秦方、刘峰、周依依，还有黑……

是我害死了他们，如果我没有加入依靠，他们就不会来这里，也就不会死。

如果我没有认识黑，她现在说不定还活着，正在寻找下一个寄托愿望的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杨文看着呆滞的顾盼，不禁笑笑：“这就崩溃了？你还是经历的太少。”

他走到周依依身边，把云中剑拔了出来，然后回到顾盼面前。

“唉，可惜我吃饱了，算了，送你上路吧。”

杨文不打算浪费时间，一剑插入顾盼的心脏。

他走出几步后，又走了回来：“不好意思，本人一向习惯补刀。”

剑身一挥，划过了顾盼的脖子。

杨文满意地点点头，又走向周依依……

黑暗的世界，停止的时间，这是顾盼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

顾盼宛如一个老人，暮气沉沉地看着地面，不知在和谁说话：

“借我力量。”

“可以哦，无论多少次，只要你愿意。”

顾盼听着空灵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对那份力量十分抗拒和讨厌。

这也许就是自己每次用完那份力量后，会失忆的原因。

但现在，自己需要那份力量。

杨文踏着轻松的步伐，嘴里哼着新出的歌，今天收获颇丰，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他走到周依依面前，就要举起云中剑，却突然僵住了。

杨文看着面前自己的影子，心脏狂跳，他的背后出现了刺目的光芒。

杨文仿佛被什么东西注视着，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他心悸地转过身，第一眼就看到了被他砍掉脑袋的顾盼。

此时，顾盼正安然无恙地站在那，仿佛睡着了一般，在顾盼的身后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虚影。

杨文顺着虚影往上看去，那是一个女性天使，它身披白、金色的铠甲，双手握着一把巨大的圣剑竖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