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墨没能抓住樊子期,却被刀客缠住。
他斩杀一名刀客,身边留有四名夜鸦,只有一人尚有力战之力,其他三人虽然竭力挥刀,但却绵软无力,一人一刀砍空,甚至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边上立时有刀客冲上前对着倒地的夜鸦一刀斩落,孟子墨低喝一声,探刀挡住那一刀,不料身后一名刀客已经杀到,挥刀对着孟子墨后脑斩下来,孟子墨心知不妙,感觉身后劲风呼呼,立时向右边闪躲,随即便感到肩头一阵剧疼,也顾不得许多,右手握刀,回头便是一招横刀,划破了从背后偷袭的刀客腹部。
这时候才感觉左肩鲜血喷溅,而自己的一条左臂,竟然已经被刀客齐肩斩断。
肩头剧痛钻心,众刀客见孟子墨左臂被斩,立时如狼似虎扑了上来。
苏长雨连续出刀,却始终伤不得莫苍行。
莫苍行似乎并不在意将军已经冲出大厅,反倒是像有意戏弄苏长雨,自始至终,竟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如同一根柱子,而且左首背负身后,只是右手拿着厚剑,苏长雨每一次出刀,无论多狠厉,他都能后发先至,轻而易举地挡住苏长雨大刀。
“孟子墨!”
余光瞧见孟子墨手臂被斩,苏长雨大吃一惊,便是这一分神,莫苍行终于出手,速度快极,重剑戳在了苏长雨肩头。
莫苍行本以为这一下定能让苏长雨肩骨断裂,却不想重剑戳上去,就像是戳在铁壁之上,眼中显出一丝惊诧,嘴角终于泛起一丝笑意:“有意思!”
孟子墨受伤,身边夜鸦立时拼力保护,不想又一名夜鸦手中的大刀被挑飞,两名刀客拥上,并没有杀死夜鸦,却是将他按在地上。
院内这时候早已经是混战一团。
耿绍带着乎其冲进院内,比起侯府刀客,人数上立时占了上风,这些虎骑都是久经训练的精兵,悍勇异常,片刻间便将刀客们都压制,宇文承朝护着将军一行人出了侯府大门,门外的长街上,黑压压的都是从城外来的骑兵,看到将军,都是一怔,将军虎目扫过,宇文承朝身上沾满了鲜血,握刀在前,厉声喝道:“闪开道路!”
虽然骑兵们大都是樊骑,但却都对将军存有敬畏之心,里面一些精明之辈已经猜到情况,却不敢上前拦阻。
宇文承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顾不得还在府里厮杀的众人,在前开路,骑兵们闪开了一条道路,将军一行人从道路中间顺利穿过,宇文承朝想到什么,向将军道:“将军,上马!”
边上多的是战马,将军也不废话,翻身上了一匹马,跟在后面的姚慕白等人也都纷纷上马,宇文承朝也上了一匹马,一抖马缰绳,催马便行。
一行人顺着长街疾行,眼见快要到得街头,姚慕白心下微松口气,想着只要能够出了城,还有一线生机。
但心里却又感觉很是不安。
樊子期和李驼既然设下了埋伏,就不可能只有侯府里的那些刀客,而且如此顺利就让将军离开了侯府。
果然,快到街头之时,依稀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道人墙,骑马在最前面的宇文承朝放缓马速,却已经看清楚,街头竟然是黑压压一群骑兵
,清一色身着黑色的甲胄,背负长弓,腰挎马刀,披着黑色的披风,而且脸上都是戴着狰狞的面具。
“荒西死翼!”
宇文承朝脸色沉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荒西死翼确实是樊子期暗中豢养的骑兵,而这才是李驼和樊子期手中真正的杀招。
樊子期显然没有真正地想在侯府杀死将军,知道将军冲出侯府后,必然会从此处经过,是以在这里埋伏荒西死翼。
宇文承朝与荒西死翼交过手,知道这支骑兵的强悍。
宇文家的虎骑兵虽然也是骁勇善战,但是比起这支幽灵般的恐怖黑甲骑兵,却是大大逊色。
忽听得身后又传来马蹄声,众人回头看时,只见从两边的巷子里,一骑接一骑地出现更多的死翼骑兵,死翼骑兵训练有素,从两边巷子出来到了街道上,迅速列阵,却已经将后路也已经堵死。
裴侍卿脸色惨白。
跟随将军一起到得此处的除了几名夜鸦和一些官员,便只有不到二十骑虎骑兵,大鹏倒是跟随护卫过来,胖鱼等人却还在侯府那边苦战。
前后的死翼骑兵,一层又一层,少说也有上百骑之多。
宇文承朝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擦拭刀上的血迹,目光冷峻,杀意凛然。
将军抬头看了看夜空,寒夜之中,苍穹星月皆无,天地之间一片昏暗。
“宇文承朝,咱们又见面了。”死翼骑兵中,一骑抬刀指向宇文承朝:“明年此时,便是你的祭日。”
宇文承朝听那声音,立时认出对方身份,仰天笑道:“手下败将,今夜我定要将你斩于马下。”
那死翼骑兵戴着青铜面具,身材魁梧,宇文承朝听声辨人,认出正是曾经成为阶下之囚的大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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