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暖阳记忆中的父亲与大家口中的父亲,似乎完全不一样。
她记忆中的父亲,在家时从来没有过大声说话,对待母亲也是体贴备至,只要他在家,从来不让妈妈搬重物。
不管多晚多累,只要是钟暖阳需要,他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一脸宠溺的蹲下身子听她讲话。出门时会将她架在自己脖子上,任她吃的冰激凌化了流他一脑袋。
因为那时酒吧驻场的收入很不稳定,有时候有人去闹场子他也会带着伤回来,妈妈一直想劝他换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也知道他很难适应朝九晚五的工作,所以提了几次,也就作罢了。
直到有一天夜里,一个穿着一身妖娆红衣的女人架着一身酒气的父亲来敲门。
那天钟暖阳被留在姥姥家了,屋里只有妈妈一个人。打开房门的时候,父亲神志不清,红衣女人一脸的泪水,话也说不清楚。
妈妈没有多问,安静的服侍父亲睡下,看着那女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在床边坐了一夜。第二天,二人去了民政局。
等到钟暖阳知道消息的时候,父亲正拿着行李箱要出门,他站在门口等着钟暖阳走近,拿出一包大白兔交给她,摸摸她的脑袋,只说了一句:“乖,听妈妈的话。”亲了亲她的脸颊,就提着行李箱走了。
钟暖阳本能的心里一紧,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他上了一个红衣女人的车,听到钟暖阳哀切的喊叫,他在车里回头冲她摆了摆手。
妈妈及时追出来,抱住了她,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了钟暖阳头发上,钟暖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摇着妈妈让她把爸爸追回来……
钟暖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妈妈要让父亲离开她们,甚至觉得父亲过几天总会回来的。后来妈妈要将那间和父亲一起住过的出租屋还回去,搬回姥姥家,她还撕心裂肺的哭闹过,只是因为担心父亲回来就找不到她们了。
这一晚抱着大白兔,好久没有做噩梦的钟暖阳又梦魇了,好不容易醒来,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开始,为了摆脱掉梦里的场景,钟暖阳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学习中去。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自习,泡图书馆,仿佛一停下来就要被梦魇吞噬。
徐欢欢最近忙着出去约会,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天晚上上完自习回来,她正听着耳里的MP3,没留神一转弯撞到了一个人。
两个人的书本都掉了一地,一边捡一边互相说对不起,钟暖阳听到声音一抬头才发现对面是孟田。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孟田几下将书都捡起来,帮她拍好灰,刚想还给她,一想又抱到自己怀里:“回去么?我送你吧。”
“不用了,女生宿舍拐过去就到了。”钟暖阳接过自己的书,笑一下。
“没事,反正我本来也没事,就是看到你……”孟田说到这挠挠头:“上次去医院看你,人太多了,也没有和你说话,你现在没事了吧?”
“嗯,已经好了,谢谢你。”钟暖阳觉得自己这一生病让大家都跟着辛苦,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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