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来,一轮新月悬挂于空中。
夜王的寝宫中。
大殿之上,男子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行云流水般舞弄着一柄匕首。
长长的睫毛在那张俊逸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
偶尔抬起的头,那悠远的目光则是看向此刻跪坐在地上,紧紧盯着地上的女人。
“元侍妾是觉着,本王的地砖,很好看么?”
元叶树敛声屏息,一动也不敢动地继续盯着地砖,“回王爷的话,王爷用的,自然是极好的。”
“元侍妾真是会变着法儿地夸自己。你说本王用的,是极好的。那你也是本王用的,你,也是极好的?”
元叶树:“······”
夜霆雲真是会处处下陷阱套路她。
“岂敢岂敢。王爷真是会说笑,这所用之物,皆是没有灵性的物品,因此我们才会拿‘用’来形容,臣妾可是人呐,这和‘用’这个词,实在是搭不上。”
“咻——”地一声,那原本在夜霆雲手上挥舞着的匕首,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元叶树的面前。
笔直地插在了元叶树前端的衣服上。
元叶树眨眨眼,夜霆雲的声音又幽幽地传来,“这匕首,元侍妾口口声声说是用来防身的。”
“怎么见了本王,还需要防身么?”
“啊这······毕竟王爷身边也不是十分安全的,王爷对我朝有强大作为,一些宵小之辈肯定对王爷有所提防。”
“他们一定想方设法地,想要除掉王爷。”
“所以······”
“所以······你就随身携带着匕首,打算和那些打算暗杀本王的人,决一死战是么?”
这理由该死地完美!
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替换其他理由!
元叶树欣喜地道,“王爷谬赞了。保护王爷,是臣妾应该做的事情。”
夜霆雲:“······”
这女人,好生臭不要脸!
“呵,元侍妾是觉得,本王是你能随便三言两语就能敷衍的人?还是快从实招来,为何随身带着一柄匕首?趁本王现在还有耐心。”
元叶树在思考着,到底应不应该实话实说。
按理说,当匕首出现在温泉里时,夜霆雲就应该将她拿下,以“行刺”为由,砍她脑袋。
虽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匕首明明被她藏得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掉出来。
可夜霆雲的态度,也让元叶树十分捉摸不透。
“元侍妾又想当哑巴蒙混过关?本王的耐心可不是······”
算了算了!咬牙全盘脱口而出,赌一把——
“因为臣妾不想侍寝!”
夜霆雲:“······哈。”
任凭他脑海里想过千百种理由,也很难想到,元叶树竟然因为不想侍寝而随身携带着一把匕首进入他的寝殿中?
“哦~就结果来看,还是想趁本王不注意的时候,要了本王的命啊。”
元叶树:“······”
又词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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