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张,她来的时候简单还在画画,简单去拿张老师的椅子,回房间时,张老师在看她的画。见到简单回来,朝着简单优雅一笑,恬恬淡淡地开口:“你真的很喜欢画画。”
简单笑笑,开玩笑道:“比数学可爱。”
“没你可爱。”张老师抚了缀满碎花的白色雪纺裙子,优雅地坐下,她很喜欢夸奖学生。哪怕简单时常因为不感兴趣在上课时睡着。“其实你很聪明,如果你认真学数学的话,会进步很快的。”
简单没再做声,拿出前几天做过的题目,等着张老师为自己讲解。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简单听到客厅里安女士的手机响了起来,简单心里猛地一缩,心思早就飞到门外,不自觉地去听房间外面的声音,显得极其心不在焉。
张老师依旧在讲解题目,简单却一个字都没听到。应该是田老师打来电话吧。简单一直在听门外的声音。听到安女士笑晏晏地说:“您好。”听到安女士沉默很久说“好的,我没想到到这孩子心思这么细腻。听到安女士最后说:“好的,以后我会注意的,麻烦您了,田老师。”
简单心里七上八下,听安女士的话,田老师的谈话还算成功?简单心里像破了个口子,打翻的蜂蜜罐子里的蜜顺着那个窄小的口子流到简单心里,从刚开始一丝丝的香甜一直甜到心坎里。像是一个得了癌症的人听到有治愈的可能那样喜悦,激动。隐隐有些期待,心里在告诉自己:“别这样,没那么容易。”但潜意识里却像认定了自己会恢复健康那样。一时间简单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脸蛋红彤彤的,微醺的样子。
张老师终于察觉到了简单的不同寻常,问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没,我开心,老师你继续。”简单有时候沉默文静,成熟现实,像超越了她应有的年龄一样老神在在。有时候又傻得像个孩子。
总之这节课,简单没怎么听进去,在激动兴奋中,等来了下课时间。
“那就到这吧,这些题你一会做完,下周我再来检查。”张老师说着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米白色帆布包,挎在肩头,整理好发丝,准备告辞。
简单跟着张老师出了房间,送她出门,路过客厅的时候,偷偷看了安女士一眼,安女士斜倚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上,做捏太阳穴状。细长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睡着了。简单放轻动作,轻轻关门。
安女士最近应该很累吧。简单看了会安女士的睡颜,回到房间。拿出之前没画好的百合花,继续画。这一次也是为了平静心情,但和之前不一样,这是喜悦的心情。
就像一个孩子偷偷得到一颗糖果,兴奋快乐却不能和别人分享,只能自己揣着心头的甜滋滋味道,偷偷傻笑。
现在简单就是这个孩子,她在等安女士醒过来,等着自己的生活发生改变,从此不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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