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州临近东海,气候温和湿润,近两日连着下了几场急雨,今早起来的天总算是放晴了。
云收雨霁,天气清朗,适宜出行。
杜蘅抱着自己的黑猫在外面闲逛,不知不觉的,竟又是走到了那条溪流的附近。
摆在面前的是个分岔路口,一条路通向溪岸种着柳树的那条溪流,另一条则是通往另外一个地方,她依稀记得从前姆妈带她走过,至于沿途有些什么景致,她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杜蘅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毕竟上一回惨遭落水的经历,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回忆着变成了落汤鸡的自己,杜蘅将怀抱里的猫儿搂得更紧了。
“喵呜……”黑猫动作小小地扭动了一下自己柔软的腰肢,以示不适。
不用走多久,杜蘅就知道这条路是通至何处的了。
两岸似犬牙参差交互,溪流跻身于窄窄的两岸之间,水流湍急,像一条灵活的水蛇蜿蜒而去。这条路去的是那条溪流的上游。
四下里有竹林和树木环生,使得此地比别处要清凉上几分,杜蘅信步上前,想看看水流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然而源头太过偏僻遥远,前面林密草深,杜蘅念及自己孤身一人,遂不复前行。
四顾无人,杜蘅将黑猫放在草丛中,让它自己玩耍,而她则见到水边有一座简易的茅草小屋。
茅屋虽然简陋,但是里里外外收拾得十分整洁,小屋门户大开,能从外面看到里面景况。因是他人住所,主人不在,小屋虽未闭户,亦不可造次。
杜蘅就站在小屋十余步以外,追及记忆里,貌似那时还没有这样一间小屋的。杜蘅默不作声地想着,一旁顾自玩耍的黑猫一跃跃进了她的怀里。
“你还敢来呀?”
杜蘅回头,便看见了上次的那个少年和他的那只模样古怪的小雀儿。
敖卫不客气地说道,他默默看了她怀里的黑猫两眼,语气里带着揶揄的笑意,“猫也是怕水的,你带上它,它也是救不了你的。”
杜蘅的猫是只通体漆黑的猫,从头到尾没有一根杂毛,黑得活像块儿煤炭。
黑猫是最有灵性的,它似乎听懂了敖卫的话,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对方语气不善,当下便很凶地冲着他嚎起来。
“嗷呜!”
鸟雀都是惧怕猫的,待在他肩头上的橐翡自然也是胆战心惊地紧盯着黑猫的动静。
杜蘅故意将黑猫放在敖卫身上,惊得橐翡飞了起来,它绕着敖卫飞了两圈,无处落脚,最后竟落到了杜蘅的头上。
一开始的橐翡站不住脚,只好用爪子勾住她的头发,不多时,杜蘅的头发便乱成了鸡窝。
“你这只坏鸟!你给我下来!”
杜蘅气得伸手去抓它,可是苦于眼睛看不到它,任橐翡左躲右闪,十分灵活地避开了。
“不下来,不下来!”橐翡屡战屡胜,愈战愈勇,一边叫嚣着,一边扑着翅膀拍在她来抓自己的手腕上。
“啊哈,原来你是只鹦鹉!”听到它能口吐人言,杜蘅恍然大悟地明白过来。”
“凡人无知!我是羭次山的橐翡,才不是那黄山上只会学舌的鹦鹉!”橐翡不甘示弱地反驳着她的话。
“你还说你不是……”杜蘅伸出去揪它羽毛的手都顿住了。
这的确和鹦鹉的学舌是不一样的,她吃惊地望向敖卫。
敖卫正抱着黑猫站开在离她三步以外的地方,旁观着她和橐翡活像两个三岁小孩一般的打闹。
敖卫最终是摇摇头,抱着黑猫向那间门户大开的小屋走去。
杜蘅趁着橐翡不备,冷不丁地将它从自己头上拽下来,单手拎着它的独脚,像农妇提着要烧水去毛的大公鸡一样。
“哎呀哎呀!你轻点轻点!”橐翡无奈被抓,吵吵嚷嚷地表示着它的不满。
“都被抓住了还那么多话!”杜蘅瞥了它一眼,又使劲晃了晃橐翡,忿忿道:“叫你扯我头发,哼!看你还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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