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有人在一群得了伤寒的人中,嘚瑟自身体质绝佳,极少染病抱恙,结果第二日起身便觉得喉咙发痛,嗓子沙哑。出门去瞧郎中,郎中诊出是染上了重度风寒。
萧山城的人们才在说着,终于过上了几日天下太平的日子,日子就又不太平了,先前如烟云散一般的十杀门重现江湖了。
原来,十年前的十杀门曾遭朝廷派兵围剿,元气大伤,一度蛰伏不出,后来不知为何,偌大一个门派便不见了踪迹,门中之人也全部藏行匿影。
近日,朝廷偶然在一处偏僻的村庄发现了当年如同石沉大海的十杀门的行踪。当年,十杀门遭受重创,却并未就此土崩瓦解,门中众人行至一隅,在那里建起了一座村庄,整座村庄的村民都是当年十杀门余孽。
朝廷以雷霆之势派兵清剿,结果在此过程中不慎走漏了风声,余孽奋起反抗,致使官兵死伤无数,而后,村中人更是如同飞鸟投林,散入民间各地。
一时间,国中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十杀门所建的那座村庄就在距离萧山城几十里外,根本算不上遥远,所以,余孽极有可能逃往了萧山城。
此事直接导致了萧山城的百姓白天里闭门闭户,鲜少外出,衙门也派出了捕快加强街面上的巡逻,只为防患于未然。
这段时间里,林砚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无一例外。
一日傍晚,林砚来到芳姨家里,果然见到小十也在。小十这些日子来得比他这个远房外甥都勤快,当然,主要还是来蹭吃蹭喝的,今晚芳姨蒸了一锅毛豆。
芳姨坐在椅子上,借着烛光绣着鞋面,小十独自翘着脚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刚出锅的一盘毛豆在她跟前只剩下半边了。
“芳姨,我来了。”
芳姨微笑着朝他点点头,有礼貌的孩子她是最喜欢的了。
“林砚你快来,芳姨煮的毛豆可好吃了!”小十见了他眼睛一亮,用手背粗鲁地抹抹嘴巴,语调欢快地招呼他过来。
林砚今日轮完自己的班,又替了别人的一班,一整日下来走得筋疲力尽,但是一走进这间灯火柔和的小屋子,见到了想见的人,林砚又顿时觉得身上的疲乏消去了一半。
林砚走到小十身边坐下,小十把仍温热冒着热气的盘子往他的跟前推了推,这样两个人就都能轻易拿到了。
“头发,头发,林砚,林砚你手干净,快帮我别一下。”
小十额前有一绺头发松散地垂下来,不长不短的,直蹭得她脸颊发痒,可是她的双手油腻腻的,手腕也淌着毛豆的汁水,去把手洗了吧,她又懒得动,她还要继续吃的呢。
林砚看到了,叹着气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眼睛在瞥到她圆润白皙的耳垂时,不觉有片刻的愣神。
小十没有打耳洞,耳朵生得小小圆圆的。她说,不打耳洞是因为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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