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手腕,诧异地看着他们,却见那些血液竟缓缓渗入石头中,紧接着,石头中开始有缕缕微光慢慢流转,微光越聚越多,光线逐渐变强,最后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忽的一下迸射出来。
那通体翠绿的巨石此时俨然变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周遭仙人的脸色越发激动,随着他们的视线,我看到附近的桃木竟缓缓摆动,继而在枯败的枝条上,猛然间迸发出几簇嫩绿的新芽。
“果然!”天后大喜过望,回头一把扯过我,脸上笑容四溢,嘴上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来人,挖出她的心脏!”
身后的天兵领命上前,手上的匕首没有半分犹豫地向我当胸刺下。从始至终,我在这群冷血的仙人面前,真的就像一棵随意践踏的草木一样,连半分挣扎的机会都不给我。
即便是恐怖分子,即便是变态杀人狂,我想他们在杀人时应该也会有些许表情的吧?哪怕那表情是狰狞或者变态的呢。这些神仙到底是些什么物种,怎会如此冷漠?!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刺向我的天兵,看着他毫无任何波动的面容,脑中一片空白。
“住手!”
我没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那个即将刺中我的天兵突然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恍惚间,似乎是寒彻来到我们身边,面向天后跪了下去。
“启禀尊上,天帝手谕,请您过目之后再行处置陶夭夭!”
被莫名打断,天后的神情似乎很不愉快,她示意仙侍将手谕接过来,然后慢慢将其展开。
手谕也不知写了什么,反正天后看过后脸色更加难看,继而她一甩广袖,愤恨道:“先将她收押在这桃园里,不得有半分闪失!”
“什么?”妙音一听就急了,上前一步急切道,“可是尊上,我们天界如何还能再继续拖延下去啊!需得立即处置了她才行啊!”
妙音想要弄死我的心还真是迫切,都到了失态的地步了。果然天后立即瞥了她一眼:“天帝自有天帝的打算,不容他人随意置喙!”
妙音神色一凛,立即低头诺诺地退到后面。一行人扬长而去,只剩下一个白面天将和寒彻。
天将冲着寒彻微微颔首,之后几步走到我面前抬手一挥。以巨石为圆心,眨眼间一个透明的光罩笼盖下来。
我眼前发黑,虚弱无力地扶着巨石喘息了一会儿。天将完成任务很快消失了踪迹,只剩下寒彻冷冷的看着我一个人在那里苟延残喘。小腹还是有些隐痛,我捂住腹部,突然间有些想笑。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我勾起唇角,眼泪却在不停的倒下来。于是我就像个疯子一样,一边哈哈狂笑,一边涕泪横流……
“陶夭夭,君上必会保你平安。你且忍一忍,莫要如此……”
这是我第一次听寒彻用如此柔和的口气说话,可是我却只想让他滚!我用不着你们这群混蛋假惺惺的可怜我!
“滚——!!!!”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腹部猛地一记抽痛,我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上。
寒彻猛地上前一步想要接住我,显然是忘了罩着我的光罩。他被砰的一声弹了出去,浑身好像被烧焦了一样,滋滋冒着浓烟。
一个万年寒冰化身的剑灵被烧焦了,这些个神仙可真瞧得起我这个囚犯啊。我苦笑着爬起来,靠在巨石上看着寒彻狼狈离去……
总算暂时保住了性命,我望着身旁重新吐露新芽的桃树,努力从脑子里纷繁杂乱的信息中搜寻。
我想起被关在魔界那个老嬷嬷的院中时,也是我的血让几棵花草死而复生。那时那老嬷嬷的神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看来我的血才是他们争夺我的关键,记得夜瑾年曾经说过,我是西王母遗留的灵石幻化出的精灵。我摸了摸身旁翠绿的巨石,难道说这便是我的本体吗?
天后说要让我回归到本来的样子,莫非是想要让我重新变回一块石头?可是要如何变?挖掉我的心之后呢?
‘灵魂不灭,便说不上什么死亡’……这句话的意思又是什么呢?凡人被挖心必死无疑,可若是灵魂未灭,那我的灵魂将安放在何处?
我的寒毛一根根倒竖起来,我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可是大脑却在疯狂的运转着。我拼命压制着想要尖叫的冲动,脑子里再次产生了自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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