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县大街之上,一个少年正在拼命奔跑着,他的束冠早已跑掉,只能披散着一头黑发。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就能叫到援兵了。
“咚!……咚!……咚!”
县衙门口的鼓骤然被敲响,捕役气势汹汹得走过去,却被一块令牌直接怼到了脸上“吾乃刑部尚书律司之子,持县以下协查令,现西方礼县被流寇抢掠,请你们县令速速调兵前往支援!”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尽如他意:
“刑部尚书律司之子?不认识。”
“谁知道你这令牌是不是假的?来人,收了!”
“现有刁民乱闯县衙,杖责二十。”
苏蓝找到律南时,他正第三次爬往击鼓的石台。
“求……求求你们,快去救他们,快……”
他的手指已被碎的石子磨烂,爬过的地方留下点点血迹,后背也被打得出血,头发凌乱地根本没法与之前的形象联系起来。
那捕役也犹豫了“你别爬了,再来二十板子可就上西天了。”
看到这一幕,苏蓝突然就鼻酸了,她以为律南讲义气却无脑,会一个人重新跑回礼县,一如他带着这么点人去烟城寻洛穹。所以她特别在两县之间的路上多花了些时间,发现他并没有回去之后,苏蓝就想到了县衙,觉得律南应该会求助于官方力量。却没想到——
会发生这些。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些土匪我们也对付不了。”那捕役看他这么不要命,稍稍松了点口,但意思很明确,不可能去救人。
“求求你们,求求……”律南的身体已经不太行了,这会儿全凭着一股精神劲在顶着,听不清也分辨不了捕役说的话,只会一遍一遍重复着自己要说的话。
“律南,他们没事了。”
这温和的声音好像跟捕役不太一样,律南艰难地转过头去,去看蹲在她旁边抓住他手臂的人。
“什么?”
“他们没事了。”苏蓝拿手轻柔地抚摸他的头顶“他们都活着,土匪死了。”
律南看着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话里说的是什么,下一刻,苏蓝就见到那清澈的眼里泛起水光“……真的?”
“真的,你也知道那个人有多厉害。”像是怕他不信,苏蓝还解释了下。
律南不发一言,憋了少顷还是没憋住,低头哭了起来。
“不哭。”苏蓝将他的脑袋往怀里揽了揽“我带你回去。”
捕役有些迷惑,一是不清楚这个女子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县衙门口的,二是这故事也越来越听不懂,什么人没事了土匪杀了,唱二人转呢?
然而他又立刻发现了新的华点“裙子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苏蓝抬头看了他一眼,带这些杀气,捕役突然之间就觉得空气冷上几分,但是她并没有动手,直接消失了。
律南急需救治,苏蓝根本没时间理会他,神行诀一捏直接回了礼县。
晏星河救治了王管家和侍卫后,就一直待在大厅,坐在从柜台后找到的唯一一把完整的太师椅上,手边是律家侍卫留下来的茶水。
他在等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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