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书生宁采君悠悠然醒来,只是过了一夜,他就感觉全身都快要散架了,好像被地牛犁过一遍似的。特别是脖子,疼得厉害,好像遭过贼人疯狂毒打过一般。
“奇怪,以前睡这种寺庙,也不会这样啊,今儿是怎了?难不成昨天遇见过妖怪?”
他呢喃着几句“子不语怪力乱神”,揉着酸痛的脖子起身。等他环顾一周,这才吓了一大跳。只见寺庙到处一片狼藉。房舍里篝火柴禾,破碎泥石神像以及铺床的蒿草全部被扫到角落里。窗户和门也都全部破破烂烂的,依稀可见人形穿过的痕迹。
莫非昨晚遭贼了?陆兄和燕兄跟贼人打起来了?
关于昨晚的事,他记得不多,只记得喝了陆抬的般壶酒,然后陆抬和燕青霞在聊天,自己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很快他又摇摇头否认了这个遭贼的想法,他们三人加起来的钱,只是刚刚好够一晚上住宿。还得是那种深夜去,跟客栈老板生磨硬泡,好言相劝,说什么反正现在也不会有客人打尖住店了,不如低价卖间客房给我们住一晚这类的话。
这种事,他轻车熟路。连带着深夜前即便有宵禁,自己应该去哪里度过打发时间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如果真有贼人光顾,己方三人也不怕,更不可能打起来。由着他们搜,如果真找到了钱,自己还真不介意分对方一半。
陆抬和燕青霞还在各自的蒿草上呼呼大睡,宁采君摇摇头,“我这两位兄弟心可真大,房舍乱成这样还在睡。睡梦中被贼人摘了脑袋都不知道。”
燕青霞离他近些,他走过去把他摇醒。再想去摇醒陆抬时,陆抬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陆抬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一个好觉了。
宁采君指了指四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抬和燕青霞对视一眼,各自嘴角咧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陆抬开口道:“昨晚刮台风,哦不对,按照这儿的说法,是叫做刮飓风。”
宁采君指了指四周的门窗,“飓风确实能把房舍里的东西吹得满地都是,可是这房舍上的窗户和门,可都有人穿过的痕迹,怎么可能是飓风所为呢?”
燕青霞白他一眼,“那些人形穿过的痕迹都是你的,你昨晚喝完酒就沉沉睡过去了,飓风刮得你的身子砸向窗户。幸好我拉了你一手,否则你这会儿可能都被刮到北俱芦洲去了。”
陆抬插话帮腔,“还不快说声谢谢燕大侠?”
宁采君皱着眉头,揉了揉脖子,郁闷道:“可我这脖子怎么疼得这么厉害,就像......就像被人打过一样。”
陆抬开口道:“昨天刮飓风,你喝酒了耍酒疯,硬是要跑到外面去,嘴里还嚷嚷着什么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还是我把你硬生生拉回来的,拉扯过程中你脑袋撞到木柱上,磕到了脖子。”
燕青霞学着陆抬的话,打趣道:“还不说声谢谢陆兄?”
宁采君一阵汗颜,他可从不喝得这么酩酊大醉,自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酒疯。他继续揉着脖子,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想开口,就被陆抬打断,“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日晒三竿了,还走不走了。再不走今晚还得在这里过夜。”
宁采君想起夜晚下阴森恐怖的古寺,不禁打了个冷颤,赶忙起身检查收拾东西。
他的东西,陆抬昨晚有帮整理过,此时倒也没有什么东西遗漏的。一行人很快便上路了。
一路上,宁采君赶路心切。他急着离开古寺,自己一个人在前边带路。他急着赶路的同时,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往往只瞥了眼书卷,就能对付着大声诵读半天。他赶路诵书的同时,还不时催促着后边不急不缓,并排走着的陆抬和燕青霞快点走。
三人就这么赶着路,终于在黄昏时分来到了一座小镇里。
宁采君内心暗喜,表面却装着满露忧愁,“这附近好像看不到什么寺庙,而且我方才好像在城门口看到有宵禁告示,要不我们今晚就在小镇里过夜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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