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后,涂松面带嘲讽地笑望向老人,“老东西,没话说了?”
老人摇摇头,语气平和,“多说无益,这种事我和涂松师兄推衍很多遍,早就有了结论,如今自然没必要与你这么只尸傀长篇大论。”
“尸傀,你说我是尸傀?”宛若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涂松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若是尸傀,又怎会记得这一切,背后负责操控我的鬼修又在哪?”
老人摇摇头,“不过是一种见不得人的腌臜术法罢了,此事必有北俱芦洲的鬼修和人族修士在背后作祟,日后我自会携剑拜访俱芦老真人,为我涂松师兄讨个公道。”
涂松哦了一声,“你有句话确实说得很对,那就是......多说无益!”
涂松瞬间杀气冲天,他右手平举,往前窜两步,陆抬再看时,他已经恒窜到老人身前,手中抄起那块法印,对着老人当头砸下。法印嗡嗡作响,似是在为师兄弟两人相残而悲鸣。
老人哀叹一声,“你又何必为难这块覆地印。”不见老人如何动作,他那枯若老树的手中就倏忽间窜出一条火龙,瞬间把还想着砸法印的涂松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碎玻璃碴子重组,涂松转瞬间在老人身后出现,虽然脸色越来越苍白,气喘吁吁,浑身湿漉漉,但他依旧不服气道:“我是不死之身。”
老人摇摇头,“就算是失传境,也没有不死之身。你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一味地打碎水中月自然是无用,除非把整湖水烧光或者把天上月打烂。不过后来我和师兄探讨了下,才发现其实无需如此,只需挡住月光,水中月自然消散。”
老人伸出一指,出其不意地点在涂松身上,“比如这样。”
“故弄玄虚”,嘿嘿喘气的涂松冷笑一声,正想上前,突然有一股剧痛潜入脑中,痛得他在地上直打滚,一直拿头撞击地面,似乎是想把脑袋中的东西撞出来。他的头都撞破了,鲜血淋漓的,可他还在撞,不停地撞。
法宝覆地印绕着他不断飞行,嗡嗡作响,似是想帮主人分摊痛楚。涂松面露凶光,嫌它聒噪烦躁,一手拍开。法印锲而不舍地又飞过来,涂松痛得像发疯一样,把法印抄在手心,在地上四处乱砸,嘴里嗷嗷怪叫。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时辰,涂松终于停止了怪叫,他瘫倒在地,一动不动,若非胸膛起伏,陆抬都要以为他是了。又过了很久,涂松满头黑发一息之间突然变白,他挣扎着想起身,尝试了几次却都做不到。他摇摇头,嘴唇微动。声音虽小,落在老人耳中却是如同惊雷炸响。
老人飞奔过去,一把搀扶起他,涂松眼里放着光,那是老人极为熟悉的目光,他望着这目光,一时间悲从心来,老泪纵横,眼泪也吧嗒吧嗒不要钱那般掉了下来,“师兄。”
这一声“师兄”听得陆抬很不是滋味,谁都没想到假涂松“死”后,突然变成了真涂松。先前还打生打死的敌人,顷刻间就又变成了他们的长辈和师兄。
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从兜中掏出一瓶丹药,不管不顾地就想往涂松嘴里倒。
涂松捡着吃了一颗便不再吃,得了他这颗丹药,那张原本苍白如雪的脸已经趋于红润,但在场所有人,包括江染都知道那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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