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人贾咬咬牙,为了自己的大道未来,受点轻伤也是值得的。他打定主意如此,当下便不再多想,直接飞身而起,跃到离地丈余的空中,凌空虚点几下,在众人恍神间,便已跃到数丈开外的空地上了。
他一袭青衫,神态出尘,这一手露得相当出彩。那边何昊泽以及他身旁的人均纷纷叫好。陆人贾也颇为得意,这手凌皮微步乃是他早年奇遇所得,苦练数年方有今日之造诣。那边裘百尺也开始行动了,不过他是慢慢走过来的,远远没有陆人贾的落场方式这么潇洒出众。何昊泽那边嘘声大起,陆人贾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心里也是一阵鄙夷。
野蛮子就是野蛮子。
众目睽睽之下,陆人贾对着裘百尺微微弓腰行礼,示意他先出手,“请。”他背对着众人,故而旁人看不到他那恭敬行礼的背后,脸庞上那毫不掩饰的不屑。
裘百尺没有生气。武修,散修和仙门宗师彼此之间相看两厌,但除却共同对诸如陆抬这样的仙门宗师的“我上我也行”和“不过尔尔”的嫉妒心理之外,散修看不起武修只会些许匹夫之勇,三千大道不修,独走肉身这么一条羊肠小道,不是野蛮子又是什么?
但陆人贾看不起他们这些武修,身为武修的裘百尺又何尝看得起这些被豢养,圈栏中如同鸡羊牛马般的散修,大好男儿,空有一身术法,不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却毫不作为,只会为虎作伥,在暗地里帮那些大户高官干尽腌臜事,比那些毫不作为的修士更可恶。
裘百尺深呼出一口气,他本就厌烦那些你来我往的虚假客气之道。在军中待过的人,直来直往,大抵都不兴这一套。他才不管什么君子不君子,风范不风范的,趁人病要人命才是真理。此时既然对方这么客气,他也就只好不客气了。
裘百尺大步向前,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刹那间便已来到陆人贾身前,右手一记铁掌,直接就往他额头砸去。
正经修行者的比试,哪有人如此出手的?谁不是先互相吹捧几句,之后彼此推说几句,让对方先出手,然后推脱完了,再提醒对方几句诸如“我这招XXX,悟自XXX,阁下请当心”和“昆元霹雳手XXX,请赐教”之类的话语,最后才出手的。
陆人贾内心鄙夷了一句“不愧是匹夫”,他咬咬牙,正想假装失误,先结结实实挨他这一掌,之后再见机行事。事后或许还能授意旁人往他身上泼脏水,“卑鄙的裘百尺,无耻之尤,竟敢骤然出手偷袭”。但此时眼见裘百尺掌风滋滋飒响,劲力非凡,心里暗道不对劲,再不敢托大,赶忙向旁闪去。
一掌砸空的裘百尺结结实实地轰在一棵粗壮大树上,轰地一声,大树干脆利落地应声向后倒去。裘百尺得理不饶人,当即改竖掌为横劈,掌似利刃,斩向陆人贾。
多年战场厮杀让他学会了两个道理。一个是在敌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永远不要掉以轻心,即使将死之人,都能挥刀砍掉你半条命。在战场上,半条命很大程度上就是整整一条命,因为在战场上很少有人会顾得上你这剩下的这半条命。还有一个就是千万不要心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等敌人缓过气来,兴许死的就是你自己了。
陆人贾刚躲开裘百尺一掌,望着那棵粗壮的大树被那一掌砸得瞬间倒下,他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若被砸中一掌,不死也得重伤。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什么赢得轻松会如何如何之类的了,一心想把眼前难关度过再说。
陆人贾刚想掏出兜中的法宝,裘百尺的那一记横劈又已经斩到跟前,吓得他再不敢顾及什么形象,他把头一缩,一记懒驴打滚往地上那么一滚,顺势躲过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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