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好这些东西,自然做得不好,每次她一舞刀、一射箭便会惹得女兵们嘻嘻地笑,可当樊桃花严厉的眼神一扫过去,所有的人都将笑憋了回去,再不敢嘲笑她。
杨素青偶尔也会找小皇帝玩,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将皇帝也当作玩伴,这时,皇帝身体里原主的少年人心性就会强烈发作,常常与杨贵人做一些孩子气的游戏。
至于那些成年人的游戏,两个人还没有玩过。没法子,一看到她那副天真烂漫的孩子脸,刘钰就觉得有点下不去手。算了,就当是自己妹子,先呵护着,等长大了再说,反正是他刘钰笼子里的鸟,飞不掉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目前为止,樊杨二人相处得很融洽,依旧保持着从前在赤眉军营中的那种姐妹之情,桃花拿素青当小妹妹一样,以致于皇帝常常误认为自己不是杨素青的良人,而是她的姊夫。
不过姊夫和妻妹的关系一向容易变质,比如南唐后主李煜的小周后,就是从妻妹上位的。
刘钰去临华殿的时候是很放松的,雪地在他脚下咯吱咯吱地响着,听起来格外欢快。在杨素青这儿,刘钰可以放下所有的伪装,做回那个简单朴实的放牛娃。
他刚进院子,便被人一把拉住,同时一只冰凉的小手捂在他的嘴上。杨素青将他扯到一棵树后,一脸神秘地指了指前面。
刘钰将她的手握住,轻轻地揉搓着。两个人双手互握,探头看着前面空地上一个大大的笸箩。
那里的雪都被清扫干净,一个笸箩倒扣着支在地上,下面撒了些米,笸箩的边沿用一个小小的木棍支起,木棍上连着一根长绳,此时正握在不远处一个小太监的手中。那小太监躲在一处廊柱的后面,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几只小鸟正蹦蹦跳跳地靠近这个小小的陷阱,小小的身子不住地跳动,鸟头频率很快地来回张望,好像是在窥探有没有危险。
小鸟忽然在笸箩前面停住了,就在那边沿处来回地跳动,仿佛知道这里有什么危险。
杨素青的小手紧紧地抓着皇帝,刘钰知道她很紧张。他轻轻揽住她娇小绵软的身体,摩挲着她光滑的小手,心里慢慢升腾起异样的感觉,心底全是些龌蹉的想法,脸上却是一副宽厚兄长的样子,安慰地冲着她笑。
小鸟终于忍不住食物的诱惑,跳进了笸箩下面,一点点地琢食着地上的米粒。小太监用力一扯绳子,笸箩扑地扣在地上,几只鸟扑楞楞飞起,只余一只小小的鸟在笸箩下面挣扎。
皇帝舔了舔嘴唇,说道:“太小了,烤了没有二两肉,不够一口,不过还是挺好吃的!”
“陛下!”杨素青大声叫道:“您想什么呢?这么可爱的小鸟怎么能烤了吃?”
“那怎么吃?煮了?这么小,都煮不出一碗汤!”皇帝一时王猛附体,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吃上。
杨素青跺着脚,娇声道:“陛下,您太坏了!”
她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小鸟,低下头仔细地看,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在她的手掌中,那小小的身体微微抖动着,看起来那么可怜无助。
刘钰咂着嘴,摇了摇头,心里还是在叹息,这鸟太小了,要是多抓上几只,用大钎子串上,烤上一个大鸟串,就着高度酒,一口酒一口肉,别提多美。
正胡思乱想着,忽见杨素青双手一扬,小鸟振翅而起,扑楞楞飞走了。
刘钰奇怪道:“你怎么放了?”
“我就喜欢捉了玩,玩了放,你管得着吗?”杨素青咯咯笑着,拧着腰肢跑开,叫道:“来,再支起几个笸箩,多撒点米,咱们捉鸟玩!”
有粮任性啊!
刘钰哭笑不得,看着天空中飞翔的小鸟,思绪突然飘回他的沙盘上。如果卢芳是只鸟,随时可以飞走。要想捉住他,那就只能用笸箩了。
与杨素青不同的是,他若是捉住那个鸟人,是绝对不能放飞的,他要将他拧断脖子,然后串在铁钎上,架在火上来回翻烤了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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