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昂首挺胸走进羽林营,他终于如愿以偿成了羽林郎,心里开心得不行,更开心的是,刚进营就领到了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子,而且接待的人说过两天会再发一套换洗的。
营地西南角的一块空地是一排三班驻地,帐篷要新兵自己动手来扎。王虎刚到,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两个人正虎视眈眈地对峙着,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你不服吗?”
“不服咋地!”
旁边几个少年都眼睁睁看着,面上泛着兴奋的红色,满脸都写着“怎么还不开打”几个字。
王虎一向是个热心肠,乐于为人排忧解难,见此情景,忙上前道:“二位,咱们都是袍泽兄弟,以后便朝夕在一个帐篷里生活,有什么事儿不好说,非要动手呢?”
一个小个子拉住他道:“你别管!队率说了,每帐十人,得公选一个什长出来,他们两个互相不服,要争抢这个什长位子,这不,都瞅了半个时辰了,就是不动手,急死人了!”
王虎听了,用力将包袱向地上一摔,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叫道:“算我一个!来,比比,看看究竟谁是老大!”
两个人转过头来,齐齐望向他。王虎晃了晃钵大的拳头,问道:“谁先来?你?你?算了,你俩一块上吧!”
二人迟疑片刻,忽地齐齐伸出手,扶住他的胳膊,殷勤地叫道:“老大,你怎么才来?让兄弟等得好苦!”
“什长,你累不累?赶快歇一歇,我给你倒碗水……”
第三曲什长王虎带着全班支起了大帐,整理好床铺,将个人物品摆放整齐。这都是军纪规定,如果长官见到帐篷里乱糟糟的,整个什都要受罚,他这个什长更要加倍。
所有人都要去河里洗澡,然后才能穿上新军装。小河在营门外一里地光景,里面像下饺子一样,全是羽林军新兵蛋子,那场景别提有多壮观。
洗干净身子换上新衣,王虎感觉整个人焕然一新,看这个羽林营怎么看怎么顺眼,虽然众人来来往往显得有些忙乱,但是统一的服装,整齐干净的居住环境,让他顿觉神清气爽。
王虎从小到大生活的泰山营,从来不讲什么卫生,整个就是个超级脏乱差的大杂院,与其相比,羽林军营地实在是太干净了。王虎很满意,觉得这才是正规军营应有的样子。
在第三曲全体动员大会上,刘曲长重申了军纪,交待了训练要求,最后说道:“刘某提醒诸位,军法无情,奉劝各位不要以身试法,收起你们的野性子,羽林军需要的是服从命令的勇士,而不是没有规矩的莽夫!每个人都要做好份内的事,不要总想着和别的曲比。只要我们把自己的事做好,胜利自然属于我们。”
晚上躺在铺位上,王虎还是有点晕乎乎的,这半天像是做梦一样,而到了现在,真的需要闭眼做梦了,他却兴奋得睡不着。
“哎,你们知道吗?咱们曲长是陛下的亲兄长。”
“怪不得,看他挺瘦的,样子也斯文,根本不像个带兵的,还以为怎么当上的曲长,原来是这样。”
“都闭嘴,睡觉!”王虎低吼一声,众人立时收了声,不一会儿,帐篷里便传出此起彼伏的鼾声。
一大早王虎便被急促的鼓声惊醒,他噌的一下跳起身,大喊道:“起来!都起来!”
按照规定,晨鼓响过之后,士兵需在半刻之内收拾好,在训练场上排好队列。时间很紧,也就够早起的排泄、简单的洗漱,王虎几乎是揪着领子把两个赖床的家伙提了起来,总算让全帐十人按时出现在训练场上。
刚一站定,各曲便开始点名,这一点才知道,今早三曲足足迟到了四十个人,全都在旁边排队等待受罚。
王虎以为不过是训斥,没想到竟然是打军棍!每个迟到者都要脱了裤子,当众领受五军棍,别说五下,一棍子下去,屁股都肿了。受罚者惨叫连连,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孩子哭着喊道:“别打了,我要回家,我不要做羽林军!”
曲长不动声色地道:“此时你还是羽林郎,要受羽林军军法处置,等行刑完毕,你便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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