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几天没睡好,白暮雨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江采苓急不可耐,因为最近季城突然多了很多声音,说江家里通外国,要以整个月朝的江山来换江家一家人的性命。
这种声音最先流传于茶馆酒肆,后来渐渐传到朝庭之中,月皇大怒,派人严查,结果发现人人都在说,究其根源已经不可能了,若是采取强硬措施,无异于自毁长城。
要知道月朝虽然不到改朝换代的地步,月朝的百姓过得却并不好。年年战乱,多少青壮年死在战场之上,家中尽是老弱。粮食欠收,每年都有饿死的百姓。朝中昏官、贪官比比皆是,为了自己谋取私利,却鲜有人为月朝江山长治久安出谋划策。
有些正值耿介之臣,或被外放,或被罢官抄家,连江家这种权倾朝庭的大族覆灭都只在一瞬之间,更何况那些势单力薄,官位不高的芝麻小吏呢?
江家的事百姓不懂,但这些身官场中人,谁又不懂?江家的罪名真假未明,但其覆灭却在情理之中。
在永陵就有人曾传言只有江公,没有皇上。任何一位君王,都不会容忍朝臣挑衅自己的权威。包括这位本身并不算暴君,也没有多大才干的当今圣上。
传出这样的风声,对江家的案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灾难。要救江家,非得还江家的清白不可。
可是这背后的主使之人却断了江家这唯一一条生路。这消息一出,朝中就有数十人上书,要求将江家马上问斩。
皇上也曾多次动过这种心思,好歹被皇后给劝回去了。
只是万一有一天,连皇后都劝不了的时候,江家之事还有转还的余地吗?
江采苓不得已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跑到客栈来找她,门一推,便闯了进去。
白暮雨正在那里悠闲地吃着早饭。
江采苓向她揖一了礼,道:“白姑娘,外边都传遍了,说有人协迫皇上放了江家,说若不放了江家,便联合诸路王候,灭了月朝。皇上对江家已经动了杀心了。”
“我知道。”白暮雨慢吞吞地嚼完嘴里的馒头,道,“你慌什么呢?现在皇上不是还没有下旨吗?”
“可如此一来,皇上岂不是坐实了江家里通外国的罪名了?”
就算没有这些传言,皇上不也落实了江家判国的罪名了吗?其实什么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杀人的决心。既然他铁了心要杀人,又管他有没有罪,罪是大是小呢?
“你放心,皇上不会相信的。”
月皇其实真没相信。江文秀是老臣,二人相识多年,说他通敌,可能吗?如果真的通敌,他又怎么会将永陵的兵权如实上交,让自己的儿子被围困苍山,险些丧命呢?
他虽然不如先辈英明,倒也不是真傻。谁能保住他的江山,他清楚得很。
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真的想将江家赶尽杀绝。当初被人撺掇着要害江家,也只是为了打压江家的气馅,让江家规规矩矩地替自己守好永陵,只是没想到江少徇亲自陷入了重围,事情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晋原大败,他总要找个替罪羊,江家正好合适。虽然被下了狱,判了斩刑,但有皇后在,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江家被灭的。想到此处,她又不由的想起父皇临终前的那道遗命。
终身不得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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