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种梦,她自苏醒以来便常常可梦见,近日来更是次数递增,再回忆起那梦中的芷,那股薄薄的红息,全是他的气息。她难以不将这二者联系在一处,即便她才从望月楼跳下来,但内力的确是芷的不错。
她欠了芷的,又不想走正常渠道还回去,不论怎么想都好像是她的错,但是她心里的这口气呀,就是咽不下去。凭啥她一来这个世就一直还债?
即便如此,想着安潇湘还是默默起身去了灶房,端出一份她珍藏已久的马卡龙,前往了无生宫。
醒来的第一时间,他不在潇湘宫,便足以说明这次的事情有多么恶劣,更何况她当时还几近赤身**的,得哄哄他。
若是此事换位思考的话,夏无归与青木流沅赤身**的纠缠在一起,然后飞了下来,砸到她的怀中……她大概也不会说什么,直接一纸休书。
此时橙子也醒了过来,听着声响走到了厨房,便立即制止安潇湘试图烧柴的行为,“主子,让我来,您歇着便好。”
安潇湘只感觉自己的肺部空了一大半,不论如何也吹不起那柴火,便点了点头,站在一边,又问起了另一番话,“橙子,你知不知道那芷是何人?我与他的过往究竟有何渊源?”
若说线索,橙子知道的比她猜测的更多,但连日以来,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想必那段过往,对她对橙子都是一个极其不好的回忆。
橙子一言未发,朝安潇湘的方向偏了偏头。良久,她才摇了摇头,“主子,他三年前便死在了那夏宫中,如今的安稳来之不易,所以,不要再去深究过往了。”
那都是一些痛苦的回忆,即便生挖了出来,也对安潇湘没有任何作用,只会徒增烦恼和痛苦罢了。
如今也算一个不错的方向了,百姓们愿意给安潇湘冠黑衣这个名号,让她以黑衣的身份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心知橙子不会说任何关于过往的言语,安潇湘也没多问,只说了一句,“我想知道,我欠了夏国下的百姓,有没有欠他的呢?”
橙子的手顿了顿,似忆起了什么一般,转过了头,“自然欠了,而且是你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安潇湘想,那大抵是很重的东西,所以她刚才在考虑,要不要再门找芷的麻烦,又要反复斟酌。
毕竟她的毅力强悍,就芷这三番两次占她的便宜,她早便想打死他了,迎难而,却屡屡被他拆穿。
以她这会儿的财力,那一百万金早已能还给芷了,问题是她送门了,也说配合他将内力还回去,他不要呀,非要跟她做羞羞的事情,走这条捷径。
映照着水面,安潇湘霍然瞧见脖子的吻痕,用手沾了些水,用力的擦了擦脖子。
想起方才望月楼发生的事情,安潇湘便满身鸡皮疙瘩。她反复搓了搓胳膊,才掀开锅将马卡龙端了出来,又回头说了一句,“你身子不舒服,不必跟来了,回屋歇着便是。”
橙子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
芷的恩情,主子还不清,她也还不清,若不是他,她一辈子便葬在那处了。但是,她有时候真想,若那时她死在那处,该多好。
此时的她,活着,死了,又有何区别呢?不过是披着一身肮脏的皮囊,苟延残喘罢了。
安潇湘看着无生宫两旁的守卫,只挑了挑手指头,守卫便二话不说放了行。她做贼心虚一般,偷偷摸摸地潜入无生宫大殿,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个脑袋,目光掠过层层叠叠的玉阶,往那王座之望去。
整座宫殿空荡荡的,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四下询问了,才知夏无归今日回来之后没多久,又出去了。
他能去哪儿?
安潇湘端着马卡龙四处游晃,来到了夏墨的偏宫。眼望去,便见凉亭之中的夏墨,正昏昏欲睡地支着本书,四边守着许多宫人。
见安潇湘来到,宫人们便纷纷离开,将空间留给它们母女二人。
安潇湘轻轻地跨阶梯,将马卡龙摆在了桌案,伸手摸摸夏墨的小脑袋,轻声细语,“小宝贝,累了,便回屋歇着,此处风大,容易着凉。”
听见声响,夏墨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赶忙将书本支了起来,佯装认真看书的模样,见是安潇湘,她又耸拉下了脑袋,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眸,低语了一句,“母后,墨儿好累。”
安潇湘笑着将马卡龙推前一些,声线温柔平和,“累了,便回屋歇着,书今日可以读,明日也可以读,累坏了身子。母后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但也不可荒废了功课。”
不知为何,每每来到夏墨这处,见到她的宝贝女儿,她的心情便会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平缓,这或许便是传说中的母性吧。
夏墨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她拿起一块马卡龙,四面翻看了一下,便放入了口中,咀嚼了两口,慢慢地说,“母后,凛哥哥快要回来了,墨儿答应了凛哥哥,他回来之前,墨儿要将这一册书背下来。”
许是安潇湘近日做的新品太多,夏墨已司空见惯了,看了看便放入了口中,连问也没问一句。
安潇湘顺着夏墨的视线,看向了那一打书,当即便惊得张大了嘴。
只见到处堆着层层叠叠的书册,她细数不过来究竟有多少本,但是这一叠书绝对有夏墨的人这么高。
这么多的量,别说是夏墨,即便是安潇湘来了,也不可能做得完,但何况夏墨一个几岁小孩,竟允诺了星凛尊者要将它背完。
星凛尊者走了有多久?安潇湘细细回忆了一下,不知不觉已有半年之久,这半年夏墨也没少用功,但也没有最近这么用功,可见他近些时日便要回来了。
星凛尊者有多么难缠?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对整个夏宫没有一个人是关怀的,除了夏墨。连夏无归都说星凛尊者有些逾矩了,他也不愿看到别的男人接近自己的女儿。
她总不能劝夏墨不要再用功吧?安潇湘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而是问了一句,“马卡龙好吃吗?想喝快乐水吗?”
“马卡龙?”夏墨想了想,看向自己手中的马卡龙,又扬了扬手,“好吃!母后做的糕点最好吃了,快乐水也好喝!”
安潇湘早已预料到夏墨会这么说,于是快乐地将一直揣在身边的快乐水拿了出来,放在了夏墨的面前,“乖宝贝,母后知道你好这口,是按照先前的比例制作的,放心,味道绝对一模一样。”
其实安潇湘改造后的快乐水,夏墨是极喜欢的,但是安潇湘还特意为她留了一手……
夏墨脸色僵硬,拿起了面前的快乐水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对然脸色更为僵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母后,快乐水真好喝。”
“好喝便好,这种快乐水全天下可只有墨儿能喝到呢。”安潇湘笑的更为开怀。
夏墨笑的比哭还难看,又点了点头。她的目光突然偏了偏,望向了安潇湘身后的不远处,又极有礼节的放下了手中吃到一半的马卡龙,重新变为那懵懂知礼的公主,“母后,橙姑来了,还有墨白大人和双双。”
夏墨有夏无归安潇湘教导,素日里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松懈,只有在安潇湘的面前才会怠懒一些,可是方才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才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看着书睡着了。
听到这话,安潇湘回过了头,朝那个方向望去,看见墨白与橙子极为匆忙的模样,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墨白喘着大气,显是方才才从宫外赶回来。他二话不说便拱手行礼,边说边擦着额角的汗,“不,不好了,皇与那望月楼的第一公子打起来了!”
啥?
安潇湘首先是不敢置信,随后立即便面色扭曲,脱口而出便是一句,“他怎么知道第一公子的事儿?”
自言自语这一番话,她当时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夏无归作为一个皇帝,什么消息他收不到?连日以来如此纵容,不过是因为对她的宠爱罢了。
橙子也是满面焦急的模样,手中扯着双双的狗绳,“你快去瞧瞧吧?再不去就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安潇湘的脚步踌蹴,站起身的那一刻又顿了一顿,突然有些疑惑,“你们的意思是,夏无归打不过那个妖孽?”
墨白与橙子同时摇了摇头,同样是极为焦急的模样,“不是,不是,不是,你快去看看吧!你再不去,芷就要被打死了!”
安潇湘又思虑了一番,还是没动,那表情依然很疑惑,“那你叫我去干啥?我是打得过夏无归,还是打得过那个妖孽?”
的确,以她的立场,去帮夏无归不对,去帮芷也不对,最好是留在这儿不要动,由着他们分出个胜负。
这番话,让橙子与墨白险些吐血三升,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安潇湘的言语,毕竟此时的她不记得从前的事呀。
橙子支支吾吾了半响,只说了一句,“你若不去,日后定会后悔的,听我一句劝,去看看吧。”
若不去,日后定会后悔…童真,安潇湘真的很想借这个机会,将那人给铲除,但想想从前她愧对他,如今他又对她做出这般过分的行为,她真的很难不原谅他。
所以就是很矛盾,她想杀了他,那良心又过不去,若是夏无归能出手,替她解决了他,那自然是再开心不过的,毕竟今日她险些便被他玷污了。
作为丈夫,夏无归肯定是气愤的,作为有夫之妇,她肯定是更为气愤的,她只想与芷做生意的伙伴,芷却馋她的身子。
但是今日橙子这番话又让她动摇了,过往究竟发生了什么?若是往后想起今日,她真的会后悔吗?
安潇湘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起脚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就当,去瞧瞧热闹。”
说着,安潇湘的脚步便越发的快了。
又是懿城中心处,回到夏宫后的夏无归,越想越气愤,于是在将安潇湘安顿好之后,又杀了回来,不顾玻璃的阻挠,非要炸了那望月楼。
玻璃没得办法,只能组织了皇卫,将芸道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周边的百姓也基本遣散到了城楼边缘,本以为能顺顺利利的炸个楼,怎料这一炸,便将诸葛只炸了出来。
一时之间,两人便打得不可开交。
二人的内力场,形成一个强大的包围圈,将整个战场包围了起来,没人能出去,也没人能进来。
这便似决斗立了生死状一般,若有人突然突出重围,试图逃离包围圈,那便可能会被这道内力反噬,或许会武功尽失,或许会当场死亡,或许会将这道包围圈逼得当场炸裂,无一生还。
除非二人的打斗停下来,否则,生死难料。
淼沝水与玻璃面无表情的站在包围圈之外,看着那半空之中炽热妖息与暗墨色的魔息萦绕,时而调转方向又突了回来,两道强大的内息刀光剑影一般闪来闪去,将众人的脸映照出时而红,时而黑的光亮。
淼沝水看也没看一眼那内力场,面无表情地向玻璃汇报近日的情况,“当日王后的情况紧急,百姓们险些将王后烧死,属下送了海东青出去,玻璃大人,您当真没收到吗?”
“海东青?”玻璃同样面无表情,又偏头看了一眼的包围圈,“莫说你的海东青,皇从边境送来的信,也全然消失了,应当是被人拦截了。”
懿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的人送不出信,外面的人送不进信,而始作俑者近在眼前。
这么长的时日,回过来只有的一封信。
玻璃回忆起那一日皇收到信时欣喜的表情,以及看过信之后震怒的表情,信纸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他便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王后与皇虽说感情不是特别深厚或者你侬我侬,却也不会如此针锋相对,直接说出一个滚字。如今想来,全然是诸葛只在作祟呀。
但是,这将近一个月,皇这一头的信送不进去,那一头的信送不进来,淼沝水竟也不去查查?
想着,玻璃看向淼沝水的神色便更为探究,却并未多言。
淼沝水被这道目光瞧得心虚,面却仍旧不动声色,又禀报了另一番话,“方才墨白的人来过,想必王后已收到了消息,应当快到了。”
安潇湘要来?
听到这个消息,玻璃果真变了脸色,又看了一眼内力包围圈那打得不分下的二人。皇拥有不世根基,顺利不过是最正常不过的结局,但短时间内,也是分不出胜负。
可是,若王后插手此事,便有些棘手了。
世人皆知,王后便是皇的软肋,而诸葛只,则是皇的心头刺,一心只想除之而后快,如今终于到了这个地步,王后却要来插手,那岂不是又坏了来之不易的机会?
方才皇来到时,想将毁了一半的围墙给推倒,直接炸毁那望月楼。
诸葛只手中掌控了懿城大半经济命脉,无论是茶馆医馆绸缎坊烟花巷赌坊,懿城下随处可见,都有他的势力。
这些地方一一铲除,懿城便会乱了套了。一旦要连根拔除,便要摧毁懿城一半的地段,之所以这么久以来不动它,便是因为这个。
诸葛只一直以为他们怕了他,不敢对他动手,他们一再忍让,却换了他的得寸进尺,若是一个望月楼,能让他收敛收敛,那这也不算白费功夫。
正在玻璃犹豫着要不要派人拦截安潇湘时,良闵已带着人从芸道涌入,安潇湘从人群中走出,一眼便瞧到半空中打的水深火热的二人。
玻璃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再面无表情的禀报道,“王后,里头危险,您还是不要在这儿了。”
玻璃虽面没说什么,实际却对安潇湘极有怨言,全是因为对夏无归的打抱不平。
当时没想到安潇湘失忆前不安分,失忆后仍然不安分。不论何时都要与诸葛只纠缠不清,给皇戴了无数的绿帽子,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何配得皇。
虽然心中厌恶安潇湘,但他也不敢明面说出这种话,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一如他往常一般。
安潇湘的到来,让半空中的二人稍稍停顿了一下,飞身落下屋檐之,算做默认了中场休息。
一人墨衫霸凛,一人红衣勾人,虽说二人没有再出手,但若隐若现的两股内息交缠,在空气中仍隐隐压迫着,斗争着,势不两立,势均力敌。
芷如往常一般半倚在那屋檐之,漫不经心的艳绝容颜勾人心弦,妖眸之中尽然傲慢,动作优雅地如同波斯猫一般。他流转目光,扫了一眼安潇湘,那目色之中尽然就只有二人才能看懂的神色。
夏无归身着熟悉的暗墨色衣衫,周身散发着震慑凌人的气息,不怒自威让人生畏。他偏了偏头,扫过一大片人群,一眼便落在了安潇湘的身,深褐色的瞳孔之中映照的全是安潇湘的身影。他能压下怒意,沉声道,“你身子不好,为何不回去歇着?”
安潇湘看了一眼夏无归,又看了一眼对面屋檐的芷。她旋过身朝身后的朱苏招了招手,“我近日研制了一款新品马卡龙,想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寻了半个夏宫都不见你的人影,我便找来了。”
说着,安潇湘便接过了朱苏手中的食盒,掀开了盖子,将五颜六色精致的马卡龙展露出来。
霸凛傲慢的帝王并未言语,只是用那深褐色的瞳孔静静凝视着安潇湘,那目光似利刃一般,直透过霜纱,戳中了脸色心虚的安潇湘,好是她的那点小心思,早已被他洞悉了。
的确,她左思右想也做不到要让夏无归杀芷,毕竟他前不久才帮她脱离了险境,将她从百姓架了火场给救了下来,听闻三年前也对她有许多恩情,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看了安潇湘片刻,夏无归又挪回了视线,缓缓伸出大掌,指尖涌动着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魔息,无形之中,怒意骤然比方才更浓了几分。沉声道,“那孤便只能速战速决了!”
说罢,那内息涌动着铺天盖地的魔息缠绕,毫不遮掩其怒意滔天,极具压迫感的凌人气息扑面而来。
似乎是四面八方的神魔听到了召唤一般,向这位至高无的帝王低下了尊贵的头颅,刮起一阵狂风大作,四面八方沙石飞天,天色骤沉,让人不由闻风丧胆,被眼前的情景震退了两步。
太强了。
玻璃与良闵二话不说便挡在安潇湘的身前,不让这狂风沙石迷了安潇湘的眼,甚至要支起那内力墙,才能抵挡住这滔天震慑的魔息气魄,不让这散发出的点点气息震倒。
安潇湘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她想过夏无归会很强,却想不到夏无归能强到这个程度。这天下间,还有何人能跟他对几招呢?
玻璃虽也被这狂风刮退了两步,惊了片刻,却很快便适应了。皇的实力自然是天下间屈指可数的,无人能见到皇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因为还没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对手便早已倒地,吐血而亡。
能让皇做到这个程度的,诸葛只并非第一个,却是坚持的最久的一个。
却不知,他能坚持多久。
看着那芷被阵阵沙石包围,终于变了脸色。他轻轻扬了扬节骨分明的指尖,便有一道与之抗衡的妖息涌出,形成一道强大的防护墙,将魔息隔绝在外。勾人心弦的声,漫不经心地道,“想不到,你竟已到了这个程度。”
夏无归褐金色的瞳孔之中迸出摄人心魄的灿芒,带着浓重的杀意,直扫芷。他眸中毫不遮掩轻蔑傲慢,巨大的压迫感令人胆颤,他冷嗤一声,“小白脸,孤不止警告你一次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屡教不改,孤今日便只能送你下地狱!”
言至此处,夏无归大掌骤然收紧了力道,空气中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便更为强烈,无形的威压与力量包围了众人,而芷身侧的魔息便更为浓厚,直破开了赤色妖息的包围圈,卷席而入!
芷妖眸霍然一暗,妖息缠身,红影成残影一般掠过,很快他便换了个方向,伫立于另一处屋檐之。
无人瞧见他是如何破开那道强势的魔息,也无人瞧见他是如何变化的方向,只一晃眼的功夫,他便站在了另一个屋檐顶。
但是,破开,不代表着避开。
无人瞧见,那道内力是如何击中他,众人只见芷的唇畔,缓缓落下了一道鲜血。他却毫不在意地弯了弯唇角,露出了同以往一般的惑人笑颜,看向了安潇湘的方向。
分明未有言语,安潇湘却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一团火在烧一般。她垂头看了一眼尤其炽热的掌心,却见有一团妖息涌动,似迫不及待一般呼之欲出,却被一道无形的墙拦在了她的手中。
她真切的感觉到,那一道内力渴望回到他主人的身体里,那不属于她的内力,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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