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梦无奈,只好躺回床上,继续“养病”。
江挽筝也来看过云初梦好几回,可一看到她仍然绑着绷带的肩膀,就忍不住眼泪汪汪。
打那之后,她对云初梦更加亲切,有时还会和她说说私房话,较之主仆,两人倒更像是朋友。
栗祁在那晚之后就没再来过了,想想他也不会那么好心,难道要他学江挽筝来探病?简直是妄想!
躺到第四天,云初梦决定继续艰巨的任务去凌烟阁找书。
哎,这几天睡得太多了,以至于一到晚上精神就特别好。
顺着御花园的小道,轻轻松松到了凌烟阁。令人意外的是,阁外竟然没有侍卫把守。
这才想起来栗祁现在允许云初梦光明正大地进去了,只是云初梦在那天之后没再来过。
先不管那么多,云初梦迅速打开门,端了盏灯,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
上回是找到哪儿了?云初梦边想边往里面走,穿过一个又一个高大的书架,当走到第四个书架时,突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
云初梦吓了一大跳,但并没有叫出声。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来人的脸。
没好气得把烛台往地上一放,也不看他,径直开始翻书。
来人对于云初梦完全把他当空气似乎很不满,走近了几步,声音中压抑着隐隐怒火。
“这就是你看到朕的态度?”
云初梦眼皮都不抬,缓缓开口:
“皇上只说让我来找书,可没说让我来跪拜您。”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云初梦翻书的声音清晰可闻。云初梦有些后悔对栗祁这么说话了。
毕竟他是皇帝,习惯了别人对他顶礼膜拜,怎能忍受有人如此藐视他?
云初梦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又逞一时口舌之快,好果子吃得还不够多吗?
然而,就在云初梦犹豫要不要补救一下时,栗祁却突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云初梦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也想不通,有人被损了,还可以发笑。真是怪人!
栗祁慢慢止住笑,剑眉微微挑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弯下腰凑近云初梦,压低了声音对她开口:“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朕说话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浮上面颊,使云初梦的脸一阵发烫。不着痕迹地撇开头,淡淡开口:“谢皇上夸奖!”
“哈哈哈哈!”栗祁又一次笑了起来。
云初梦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分贝。
“喂!我说你好好的寝宫不呆,不会就是来这发笑的吧?如果你真的很闲,还不如来帮我找书!”
听了她的话,栗祁果然止住了笑,但眼里的笑意仍在。煞有介事地瞅着架上的书,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要怎么找?”
啊?云初梦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位大哥还真把她的话当真了?
云初梦头痛地抚上额头,嘴角也有些抽搐。
“皇上!请不要折煞奴婢的阳寿了,您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栗祁疑惑地看着她,完全没有走的意思。
云初梦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到他身边,想将他往外推。可推了半天,他却纹丝不动。
云初梦柳眉一竖,双手叉腰,做出泼妇骂街状,声音也尖锐了起来。
“栗祁!你究竟想怎样!”
栗祁一瞬间楞掉。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微眯着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完了!一时脑热,又说错话了,居然还直呼皇帝名讳!真该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
扯着衣角,讪笑着,云初梦退开两步,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讨好些:“皇上,您看这也不早了,您日理万机,还是早些回寝宫休息吧。”
“你的伤好了?”栗祁已经恢复了常色,波澜不起地开口。
啊?这回换她脑子短路了。完全跟不上这位帝王的跳跃思维。
“嗯……差不多了吧。”回过神来,云初梦支支唔唔道。
“那跟朕来个地方。”栗祁扔下这句话,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云初梦没办法,只得跟上脚步。
出了凌烟阁,栗祁一直往前走,就在云初梦疑惑他要将自己带到哪儿去时,他们已到了一个门口。
推门进去,绕过屏风,穿过一个小间,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此时云初梦才发现,栗祁居然把她带进了上书房,而刚才她们走的门正是上书房的后门。
在一个书架前站定,栗祁伸出手,转动了书架上的一个青花瓷瓶。
就在云初梦不解他要做什么时。“轰隆隆”书架缓缓向旁边移开了,一个约高两米,宽一米的通道赫然出现在面前。
密道?
像是知道云初梦在想什么,栗祁轻点了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声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了。
“走吧!”然后身影没入通道。
云初梦愣了片刻,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跟着栗祁走进密道,才发现它是延伸向下的。通道两边点着蜡烛,将有些狭小的空间照得很明亮。
栗祁走在前面,始终沉默不语。虽然她很想问他,究竟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可是,对于这个皇帝,云初梦是真看不懂。于是,窄窄的通道里只回荡着她和栗祁的脚步声,突兀而诡异。
幸好没走多久,栗祁就在一扇已经退色的朱漆门前停了脚步,云初梦诧异地看着他推门进去,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然而当云初梦走进那扇朱门后,她终于知道栗祁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儿了。
“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书啊!”云初梦惊叹出声。
朱门后面是一间宽敞的石室,里面摆放着三个大书架,每个书架上的书都积满了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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