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顾景遇房间门锁上后,易笙甜滋滋地扑进自己床里,心跳还跟鼓击似的,咚咚咚的,易笙左手捂住心脏,想阻止它强烈的跳动。
又想起顾景遇刚刚问的那句话:我可以吻你吗?易笙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碰上了嘴唇,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白净的脸爆红,然后害臊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也不知道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几点才堪堪睡去。
易笙睡了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黑暗中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这道视线太过强烈,虽然眼睛还没睁开,但是易笙的意识格外清醒,并且强迫着身体醒来。
感觉视线与自己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近了,意识不断催促着她醒来,可是身体好像又疲惫的紧,老是睁不开眼,终于在感觉那道视线即将到达自己面门时,易笙一个猛然睁眼,然后双手使劲往上一推。然而手推出去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
易笙喘着粗气,心里惴惴不安,拉亮了床头灯,四周扫视一圈,什么都没有。窗户是紧闭着的,顾景遇门口的门也是锁着的。
易笙无力地垂下头,松了口气。正这时,有敲门声从小阁楼传来,夹杂着顾景遇闷闷的声音:“笙笙怎么了?”
许是自己的动静大了些,把顾景遇给吵醒了,易笙拖着虚脱的身子下床,走到小阁楼门边开了锁。
门一打开顾景遇就看见易笙满脸的疲惫,心头一紧,问:“出什么事了?”
易笙摆摆手:“没事,做了个噩梦。”
顾景遇将人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梦都是假的,没事了没事了。”
这样温柔的怀抱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小时候自己做噩梦,奶奶还会在身边安抚她,长大以后,独自一个人在南川,每次被噩梦惊醒都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无边的黑暗,只有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梦都是假的,别怕。
本来刚刚已经疏解的差不多了,这会顾景遇轻声的安抚,就像是打开了一道阀门,易笙突然就觉得委屈得不行,眼睛里也开始泛酸。
“嗯?怎么还哭上了?”说着顾景遇就要把人从怀里扒出来看。
易笙赶紧伸手紧紧抱住了顾景遇的腰,头死死地埋在他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过了半晌,易笙轻声问:“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顾景遇凉幽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想反悔?”
这声音隐隐有生气的气势,从酒吧见第一面起易笙就莫名顾景遇的,在他面前易笙时常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脾气,就像是点头哈腰的狗腿子似的,所以这会感觉到某人有生气的趋向,易笙赶紧从怀里探出头来,仰视着顾景遇坚定表明自己的心意:“没有!绝对没有。”
声音又低下来:“就是觉得不真实。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有一天会谈恋爱。”
事实上这也正是顾景遇所担心的,隐隐察觉易笙开始喜欢上自己后,顾景遇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但是凭着这么几个月和她相处的经验来看,易笙本人是一直拒绝谈恋爱的,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告白,他不确定易笙对自己的喜欢到了哪种程度,不敢贸然,只能一直等,等待着易笙更加适应他的存在。
今晚他本来以为易笙是来质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的,这个回答早在心里演过了千遍万遍,所以当易笙什么也没问,直接表白的时候他是愣住了的,再然后是巨大的喜悦,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措手不及,又满心欢喜。
顾景遇紧了紧手臂,低头看着易笙,眼里有威胁意味:“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反悔也没用,你告白说的话我都录音了,你别想赖账。”
易笙错愕,不敢置信,然后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这样啊,好歹是大学教授了,还偷偷录音,你这样会教坏学生的。”
顾景遇:“我现在不是老师,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从顾景遇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几分缱绻的味道,易笙悄悄红了脸,试图挣开他的怀抱:“不说了不说了,大晚上的该睡觉了。”
顾景遇手没一点松动的迹象,垂下的眼眸深邃复杂,说出来的话低沉诱惑:“我陪你。”
尽管写了这么多言情小说,但这毕竟是易笙第一次谈恋爱,而且喜欢顾景遇的时候也只是喜欢他这个人,完全没有想其他的什么,所以一听到顾景遇这话,易笙跟炸毛的猫似的,身体后仰试图远离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说出来的话都还带着颤音:“你你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叫奶奶了!”
顾景遇前倾低头,凑近易笙的耳朵:“我和我女朋友亲热又不犯法,而且,”顾景遇轻笑,呼出的热气喷洒到易笙耳朵上,让她没来由一颤,腿都快要站不住,他说,“奶奶早就想把你嫁给我了。”
!!!流氓!无耻!都是假象,所有的温柔善意,清冷矜贵都是假象,这人就是个披着教授外衣的衣冠禽兽!易笙爆红着脸打算捍卫自己在这场关系中的权利:“你你你——”结果你了个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顾景遇大笑,松开了束紧的手臂,抬手揉了揉易笙的发心:“逗你呢,我就坐在旁边陪着你,什么也不做。等你睡着了就走。”
易笙的眼神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样子。
顾景遇挑眉:“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还关得住我?”
确实,现在顾景遇就站在门边,门是往里开的,要关上门的话首先得把顾景遇推进去,然后快速拉过门,先不说她手速有没有这么快,单就是现在这情形想把顾景遇推进去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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