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蛮并不觉得恋爱是一件很大的事,她想得十分简单粗暴心动了就在一起在一起了就全心全意。万一不心动了,她就退回到简南助理的位子做完这十年合约。
亲上去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他们住的房子是别人的新房,那张床是放了符咒的双人床。
亲上去的时候,她也并没有想到一直在纠结的简南突然有了明确方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痛么?”她语气充满了嫌弃。
卫生所的医生把他的脚包成了粽子并且嘱咐他最好一天能上三次药以免纱布和指甲长在一起。
应该是挺痛的,他本来就白,现在白的都晃眼。
可他回来清洗之后就一直拿着笔记本在打字他在改他们两个的合同。
阿蛮对这事没兴趣把身上的死鱼味道洗干净就跟着村长去了一趟镇上的派出所,回来的时候简南还在打字,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快好了。”简南推推鼻子上的眼镜。
“你到底是不是近视?”阿蛮端了一杯水给自己剥了个山竹,分给简南一半。
“不是。”简南嘴里都是山竹,鼓鼓囊囊的“这是平光镜。”
“……那你戴着是为了性感?”阿蛮弯腰,凑得很近的去观察简南的眼镜。
“……”简南喉结上下动了动“过滤蓝光保护视网膜的。”
他戴着眼镜会性感么?
而且突然凑那么近他的视觉焦点就都是她的嘴唇,洗干净的、红润的、柔软的。
“我一直都很想问你……”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啊?”
抽真空的内裤,防晒霜不吃垃圾食品,红枣茶,还有保护视网膜的平光镜。
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简南实际上一直都过得非常精致。
就像现在坐在这里写合同,他还在自己受伤的脚下面垫了高矮正好的软垫,杯子里的水也还是温的。
“因为我很珍贵。”简南有问必答,眼睛却一直看着阿蛮的嘴唇,“如果我脑子没坏,我的智商、对人类进程的贡献和未来可能会对人类进程的贡献,都很珍贵。”
这是一种资产,所以他必须保护好自己。
……
阿蛮觉得她大概永远无法习惯简南的自卖自夸。
“那我的嘴唇呢?”她弯起了眼睛,指着自己的嘴,“你一直在看的这个呢?”
珍贵又怎么样,珍贵了也还是她阿蛮的男朋友。
简南的喉结又上下滚动,小心翼翼:“可以亲么?”
刚刚还不可一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阿蛮:“……你不要用小孩要糖吃的语气问这种问题。”
简南抿着嘴。
阿蛮闭上眼撅起嘴,不甘不愿的:“喏。”
哪有人接吻前非得问一句可不可以的,高智商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蠢蠢的。
阿蛮闭着眼睛并不怎么专心的碎碎念,直到简南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直到简南的嘴唇轻轻碰触之后,开始攻城掠地。
啊……
阿蛮晕乎乎的叹息了一声,难怪他要问可不可以……
这确实得问……
不然这个尺度她可能会揍人……
难怪他之前说细菌太多不可以,这个程度确实得消毒……
“你……”简南隔开了一点距离,有些无奈有些喘息,“能不能专心一点。”
他脸都红了,耳根也是。
看起来很诱人,所以阿蛮舔舔嘴唇,跨腿直接坐到了他身上,和他一起窝在电脑椅上。
简南:“……”
“算了。”他咕哝,拍拍她的头,把笔记本抽过来一点,继续噼里啪啦的打字。
“……解释一下你的脑回路。”刚刚被挑起兴致就被强行刹车的阿蛮决定听完再揍。
“这里是别人的新房。”简南一心二用,“我不喜欢。”
“……你以为我要跟你干什么了你就不喜欢了?”阿蛮挑起眉,痞里痞气。
简南:“……”
“两个人都专心不行,两个人都专心容易闯祸。”他还是有问必答,只是耳根更红了。
阿蛮满意了,把头放在他肩膀上,很惬意的舒了口气。
简南的手帮她揉了揉腿肚子,凳子挪了几下,让自己受伤的脚不用受力,让阿蛮和他贴的更紧,顺便他还能继续改他们的合同。
“你到底在改什么啊……”阿蛮问得含含糊糊。
“快好了。”他仍然还是那句回答,并且转移了话题,“你去派出所怎么样了?”
阿蛮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
“他们往鱼塘里面倒的是疏通剂。”阿蛮直起了腰,“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她拍的那些照片也都是他们往来鱼塘的照片,只能说这三个人对曼村的鱼塘有超乎寻常的兴趣,其他的很难说明什么。
“老金把鱼塘下游入口给堵住了,他们是为了通下游口。”简南并不意外。
“所以?”阿蛮就知道简南估计又已经把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
“在流行病学上的感染主要是因为低水温,暴雨、洪水或者寒流造成的低水温会让鱼对入侵孢子的炎症应答很弱,大部分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大规模感染的。”
阿蛮趴回到简南的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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