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托最终没有抵住一年内就能恢复血湖的诱惑。
简南说的这个潟湖地理位置比原有的血湖还优秀跨越国境,走私起来更加方便。
他觉得自己能理解简南,简南这个人本来就不守规矩,平时只是装的乖巧而已,纵火伤人这些事他没少干一个偏执狂没办法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铤而走险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况他现在命都在他手里。
但是他还是谨慎的。
先是查看行车记录仪确定简南上车后身后没有人跟踪,然后让人把简南身上所有的衣物都给剥光了,丢到热水里煮了一遍再给他重新套上去这是他们常用的防追踪方法,再厉害的科技,遇到沸水仍然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被迫穿上湿漉漉的衣服的简南又吐了一遍短时间连着呕吐了三次他白皙的皮肤已经染上了神经质的红色血点,眼眶猩红,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真正变态的样子。
“抱歉。”贝托又恢复到从容不迫的上位者的样子,“做事谨慎,对大家都好。”
简南没理他。
他要是能听到普鲁斯鳄说话,现在估计已经被他炫耀聋了。
“放水!防烫!防仪器!看起来就只是裤子口袋里的一根线头!”他都能想象到普鲁斯鳄说话的语气。
嘴巴里很苦。
他掏了掏口袋里面还有两颗糖今天晚上的糖他还没来得及给阿蛮。
他低头剥开两颗糖都塞进了嘴里。
这糖很贵。
阿蛮嘴刁。
吃过一次贵的下次给她便宜的她就甩脸色。
贝托对简南的淡定非常欣赏,甚至和手下窃窃私语,简南听到一点点,大概意思就是变态就得像他这样。
这糖太甜。
简南猩红着眼睛坐在车后座。
吃那么甜真的不好。
贝托这次出行总共三辆车三辆车上都坐满了人,连他在内,一共十五个人。
这可能是贝托短时间内能够搜罗到的所有的能用的人了,他今天晚上本来只是一场虐杀之旅,并没料到他的事业会有新的希望。
浸淫黑道十多年的大佬,在人员调配上做到了极致。
他先安排了一车人停在潟湖入口一公里左右的地方,五个人,分别占了三个交通要道,盯着来往的车辆,一旦有可疑,第一时间通知第二梯队。
第二梯队的人跟着贝托和简南进了潟湖,野外的潟湖四面八方都是入口,这几个人一声不吭的迅速隐匿到了黑暗中,简南眯着眼看,觉得他们的动作比阿蛮慢了不少。
真正跟着简南和贝托进潟湖的,只有连他和贝托在内的五个人,三个贝托的亲信,都和贝托一样,光头,脸上纹着奇奇怪怪的纹身。
这三组人都被要求每间隔半小时就用对讲器报一次自己的方位,用贝托他们自己的暗语。
半个小时,正好是阿蛮答应简南她一定会出现的时间。
简南敛下眉眼,莫名的感到一阵心安。
阿蛮知道贝托的做事风格,半个小时,是她从外围冲进潟湖的时间,她胸有成竹,她承诺的时间并不是随口说的。
贝托在最后,对他的手下做了一个手势,他手下一声不吭的卸下了简南的一条胳膊。
动作很快,直接拉脱臼,一阵剧痛之后简南剩下的就只有干呕。
“抱歉。”贝托再次假笑,“我得保证你行动不便不能逃出去才行。”
他已经很仁慈,没有直接敲断简南的腿。
事实上他也确实觉得,一条胳膊够了,腿还得走路,在这个密林里,行动不便太麻烦。
简南冒着冷汗,应了一句:“没事。”
这句话是说给阿蛮听的。
他没事。
所以不要破坏计划。
拉脱臼而已,怼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只是痛,只是更加想吐了。
“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身体确实不行。”贝托等着简南干呕了一会,抬脚把简南往树丛里踹了出去。
潟湖的环境让他想到了血湖,让他想到了他曾经的一呼百应,如果没有这个神经病,他根本不用在这种半夜三更跑到这样的荒郊野外。
只是可惜,还得合作。
但是怒意仍然控制不住,他这一脚踹的有点狠。
简南往前踉跄了好几步,似乎是想伸手抓住点什么,但是因为右臂被拉脱臼了没有办法使力,整个人往前滚出去好几圈,半晌,才听到啊的一声,重物落地。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潟湖周围的密林很原始,树木茂密,马路上的灯光并不能投射进来。
今天天气不太好,没有月亮,星星也稀稀拉拉,所以除了贝托他们几个人手上的手电筒,根本看不到前方的情况。
“简南?”贝托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贝托皱起了眉,晃了晃手上的手电筒,让他的手下先去看看。
三个手下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副手,做事利落没什么声音,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却也迅速的,连手电筒的光线都看不见了。
简南消失的地方,像是会吞噬掉一切的黑洞,包括并不怎么亮堂的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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