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之处近来飞过几只黄雀,经常立于枝头婉转清明的叫着。
燕皇也经常来,他总是逗着院前的鸟,快乐地挥着手。
李贵人则不然,她与李知瑾在正殿谈笑饮茶,想是聊着家常。
李将军吩咐,等朝外府邸安顿好,他们便离宫住进那里。所以想来,待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太长。
每每想到这,小七心里都有一阵感伤。她总盼望着离宫之日,还能见摄政王一面。不然以后,或许再无这样的机会。
……
元清澜醒来那日,小七从门外进来,手里的水盆差点没激动地摔到地上。
女人蹙着眉,虽说已经醒了,可身下的伤口还是有些疼。
小七放下水盆,紧忙赶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床榻处的女人。
见她要下地,小七顿时慌张。她拦着元清澜,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姑娘你才刚醒,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你这是要去哪?”
“我,”元清澜哑然,她不知该怎么跟小七说。
她这一睡是多久,她自己都记不太清。
她隐约忆起那晚入賀殿有刺客伤了南泊同,他负着伤,她怎么安心的下。
元清澜环顾四周,顿时甚觉陌生。
她唇白干涩,渐而抬起眼眸“你是?”
“奴婢叫小七,是李将军身边的下人。”小奴婢扶她去一旁的檀椅处坐下,继而给她倒了杯茶。
“我自己来。”
元清澜想去接瓷茶杯,小七却不愿她亲自动手“姑娘你好好养着伤,这些事奴婢来做。”
“我也是奴婢,没有这么金贵。”女人淡淡笑了,面着前方忙着倒茶的小女孩,竟有种亲切的感觉。
“不过你刚刚说李将军?”元清澜接过茶杯,道了声谢后便轻转入口。
如果小七是李将军身边的人,那么这里应该就是李知瑾的寝殿。那晚她受杖刑时,隐约觉得有人抱着她离开刑室。
如若那人是李知瑾,那么便是他救了自己。
元清澜含眸,手里的茶杯继而放下“小七,李将军现在人在哪?我想……当面道谢。”
小七左顾右盼“应该是早朝去了。”
女人点点头,又入口些许清茶“我昏迷多久了?”
小丫头眸子稍向左倾,似是在脑海中飞快计算着日子。
莞尔,她笑容在脸“恩,应该有六七天了吧。这两天将军常常来看你,生怕姑娘出了什么意外。”
元清澜暗暗点头,见面前小七这个样子,许是误会了。
“那……摄政王可有来?”
说起南泊同,两人都不约而同皱了眉。
小七垂着脸,似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没来。”
这简单的两个字似是一把带毒的尖锥,深深扎进她的心口。
这一刻的失望元清澜再也隐藏不住,她双手握着杯璧,苦涩的笑容挂在脸上。
“不过,”似是想到了什么,小七突然的一句话彻底将女人的目光吸引“姑娘感染伤口那日,王爷倒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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