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乙汀离去后,黎潇坐在母亲身旁,望着角落里的大白沉思。
大白向来敬业,四年来从未玩忽职守,绝不会轻易失信,且毫发无损地返回家中。
若果真有人中途拦截,那取走信件之人定然同大白十分熟识。
黎潇闭目,双手揉着太阳穴,细细思索......
首先,是律哥哥。
大白回来当日,接触的第一个人是律哥哥,按理说,律哥哥确有嫌疑,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她清楚律哥哥的为人,他不可能害母亲。
其次,是甲叔。
自四年前母亲命悬一线,她同甲叔携手将母亲救活后,便打心底里信任于他。这几年甲叔陪伴她的日子比母亲更多,她早已视他为亲人,又怎会怀疑他!
再次,便是乙汀叔。
她知晓,母亲对乙汀极为信任,她本不该怀疑,但近几日发生之事太过引人猜疑,事关母亲性命,她不得不防。
为何他曾言母亲小咳数月,可她却不知晓?
为何他能平安无事地从淬眠山逃出村子,而其他村民都出不去?
为何他会去观察这个村子的人有没有功夫,又为何要告之她?
起初黎潇以为,乙汀只是想提醒她小心这些村民,可现在想来,似乎另有深意,但她猜不出......
而最让她对乙汀生疑的,便是大白之事。
四年时间,大白早已将她和母亲认作新主人,日常接触的只有他们五人,他说未曾见过大白,但最可能取走信件的人便是他!
思索间,黎潇听到了急凑的叩门声。
“小姐......小姐......”甲汀在门口紧张喊道,叩门许久,怎的里面无半点回应?
“在呢!”黎潇回过神来,赶忙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甲汀方才松了口气,道:“小姐,用晚膳了。”
“好。”说话间,黎潇已打开了门。
甲汀见她出来,刚要转身离开门口,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身子,道:“对了,小姐,水公子托我给您捎了一块玉佩,方才忘记给您了!”
说着,他从胸前的暗兜里掏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递给黎潇,道:“水公子说,如遇困难,可持玉佩向官府求助。”
黎潇接过玉佩,瞧着上面熟悉的花纹和“水”字标识,她心中微微泛起一片暖意。
那日走得匆忙,只让白小一捎去“母亲有事,暂别”六字,想来,律哥哥应是担心自己了,故此,才把从不离身的玉佩托甲汀带来。
也好,或许这块玉佩能助她尽快离开村子。
“仙府学业已结束,他为何不同您一起来?”黎潇将玉佩收在胸前暗兜,随口问道。
“他......”甲汀皱眉,不知如何回答。此问题,他怎会知晓!
黎潇见状,神情一顿,道:“他未同您说?”
甲汀郁闷点头,原来小姐是在等他的传话......
黎潇微微皱眉,不该如此。
以往若他无事,她去上山采药,走上一两天,他都会跟着。若他有事,无法同去,亦会告知缘由,这四年来,好似已成为习惯了......
罢了,先不想了,等回了水灵城问问他便知。
“甲叔,我们用膳吧!”
......
今日的晚霞格外漂亮,火红的云彩似要绽放它最后一刻的光辉,照得院中四人脸上皆是暖红之色,瞧着十分亲和。
这几日,涂三婆子依旧如初见般,寡言少语,甚少与黎潇他们主动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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