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方覆雨脸色实在臭到不行,陆齐铭这才停止笑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观察了方覆雨许久,确定对方是真生气了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慢慢朝他们走过来。
陆齐铭这般小心翼翼,是因为从小没少在方覆雨这里受气,他其实是有点害怕方覆雨真生气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当时的他已经很懒了,要不是对医学有点兴趣,他简直什么都不想干,天天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站起来到阳台走走就算运动了。
直到陆母带来了别人家的孩子,就是方覆雨。
方覆雨和陆齐铭同岁,但是方覆雨在学校门门功课第一名,是老师们的掌中宝,妹妹们的心上人。而陆齐铭呢,门门吊车尾,老师们一见他就头疼,妹妹们……心全在方覆雨身上,他自然啥也捞不着。
他姐安慰他:没事,术业有专攻,你包扎伤口比他厉害。
彼时他姐也是崇拜方覆雨的妹妹中的一员,一边睁着星星眼看不远处上体育课的方覆雨,一边把腿放在他身上让他帮忙处理伤口。
他听自家姐姐这般说自然生气,坏心眼的手下使劲,把他姐折腾的龇牙咧嘴冒了一头的汗才消气。
“我收回刚刚那句话。”因为不小心摔倒而擦伤膝盖的他姐姐在利用完他以后开口。“你连包扎都比不上他!”
说完,他姐就一瘸一拐的跑去找方覆雨了。
陆齐铭眼睛上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望着不远处的方覆雨感觉眼角直跳,不知怎么的,这是他第一次见方覆雨,但是他心里总有隐隐不安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方覆雨是他的瘟神一样。
想到这里的陆齐铭,赶紧溜之大吉找了个寂静的角落躲着睡觉了。
结果当天晚上,他们家就来了客人。
原来陆父和方覆雨的父亲是旧相识,这是两家人第一次全家正式见面,方覆雨和自家父母一起过来,众人坐在客厅一阵寒暄。
陆齐铭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懒洋洋的靠着沙发,听着他们的谈话,时不时就打个哈欠,不一会儿眼角就溢满了泪珠,他简直困到不行。
他姐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陆母旁边,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黏在人家脸上就没看过别人。
陆齐铭撇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姐姐,哼,以貌取人,迟早会吃亏!
方覆雨则是坐在自己母亲身边,大人们问话才会回,安安静静的低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母终是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覆雨啊,听说你和小铭是校友?”
方覆雨微微皱起眉头,低垂着的眼眸也抬起来了,定定的看着陆齐铭,好似在思考认不认识他。
开玩笑,他好歹是差生里面的佼佼者!方覆雨居然还想这么半天!简直侮辱人!
陆齐铭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半睁着眼睛别过头看着说话的大人们,嘴角一勾嘲讽道:“人家可是高材生,我这差等生他当然不认识。”
这话一出口,大人们都有些尴尬。
方覆雨的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不过陆齐铭当时年纪小,他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神情,应该叫腹黑吧。
“我记得,老师经常提起你。”
陆齐铭扬眉:“哦?老师竟然会提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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