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欺辱过邪见母女的都死相很惨。
魄罗不知何时出现,啧啧摇头,大手一挥幻境消失,邪见像是大战一场,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魄罗见到,摇头道:“痴儿!其实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让他死,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你若想真的要惩罚一个人,那就让他好好活着,痛不欲生的活着,求死不能求生不宁的活着,让他觉得他活着就连死也是一种奢望的,那才是最大的惩罚,懂么”!
邪见一眼阴沉的盯着魄罗那上下碰撞的嘴唇,吐露着让她血液发寒的话语。这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冷清冷血。其实…面对这样的邪见,魄罗有一丝不忍,原本她可以活的简单点,随即便将这种情绪抛诸脑后,魄罗啊魄罗,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世间本就险恶,你让她现在做无忧无虑的公主,可没有人负责她的一生,所以还是让她面对现实吧!
先让她面对过去吧!可是…真的将那些人杀了,就能释怀了么?魄罗心里清楚,那并没有,或许这只不过是更快加速邪见心中的心魔。
这十八层地狱,并没有让内心释怀些什么,反而愈发加重了她心里的执念,加重了心中煞气。
当邪见从十八层地狱踏出来时,浑身浴血,就连原本清明的眸子也都染了一层嗜血,手里紧紧捏着那一柄骨刺,戒备的看着前来迎接自己的一群人,可…邪见仿佛入了魔,谁都不信,谁都不愿靠近。
公子幽满眼担忧的轻唤着邪见,可邪见就是听不到,公子冥蹙眉,一脸阴沉的盯着邪见,可是就这样没有人敢上前来,去碰触邪见,公子冥见此大着胆子缓缓上前,众人屏息,紧张的看着公子冥,仿佛每踏一步,都是踩在饶心上。
近了…近了……公子冥伸手,还未碰到邪见的衣角,只觉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公子冥迅速收手,一脸不虞的盯着邪见,邪见仿佛被公子冥的动作给刺激到了,脑海里闪过一些并不美好的画面,随即自我防卫般开始攻击起了公子冥,骨刺挥的虎虎生风,带出来的煞气让公子冥暗自心惊,十八层地狱自己并非没有领教过,身为鬼界中人,但凡佼佼者都会经历十八层地狱的一番洗礼,可…没有一个人从十八层地狱里出来变得像邪见现在这样,浑身煞气非常,心神都控制不住了,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眼下情形容不得他想太多,公子冥心下一禀,提气开始迎上邪见刺来的骨刺,邪见虽是浑身充满煞气,但完全是凭感觉行事,就像个孩子,公子冥发觉这一点,便觉得邪见好对付多了,闪避见贴近了邪见身边,一个空档机会,瞅准邪见露出来的弱点,公子冥掌心聚气,想要一掌拍下。
可就在此时,异状突发,一股疾风斜刺窜来,公子冥无奈收手撤退,稳住心神定睛一看,待看清来人后,眉头拧的更深,不虞道:“魄罗将军您这是何意”?
魄罗不欲理会公子冥,身影一闪,直直出现在邪见眼前,癫狂邪见察觉这股熟悉气息,好似一愣,歪着头像是细细辨认,想要确认这人是谁,魄罗见此微微一叹。伸手,邪见像似受惊,缩了缩头,魄罗见到愈发心中无奈。须臾,心一狠,手掌拍向邪见的灵盖,邪见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魄罗揽住邪见欲要滑倒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给一众人连个眼神都未施舍,抱着邪见消失不见了。
九妄,魄罗正在做着平生第一次做的事情,换好衣衫的邪见,沉沉睡着,魄罗轻柔的打湿了帕子,细心的擦拭着邪见额头见密密麻麻的汗珠,此刻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自己有多么的温柔,眉宇间一片柔和,浑身充满柔和,完全与平日里那个嗜血无情的鬼将魄罗判若两人。
邪见呓语着,睡得很是不安,梦里好像有什么事情让她不安。
须臾,魄罗浑身一禀,直了身子,气势恢复了冰冷,起身立在床边。
“她怎样了”!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无怪呼呢!原来刚才气息波动,魄罗察觉有人来了,能随意出入九妄的也就只有这位了。
魄罗转身行一礼道:“目前来看,一切尚可”!
鬼帝叹息,似是很不理解道:“你难道一定要让她活的这么现实么”?
魄罗……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有一丝愕然,随即轻笑语气里止不住的讥讽道:“她的存在本来就很不现实啊!君上!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幽冥鬼界!是世人死后魂归黄泉的鬼界!生前为善者可以投胎,为恶着打入阿鼻地狱的鬼界!这里善良的魂魄犹如过客,留下来的要容纳的全是恶鬼,君上您告诉我,再这样一个地方,保持真善良有用吗?当然!也可以将她放在人界,毕竟她还有一半人界的血脉嘛!可是…人界容不下她啊!她是异类!她是妖怪!她是祸水!您信么?我们打个赌,她……现在宁可留在这个明明白白的恶鬼道,也不会回自诩是人间美好的人界,因为她所看到的人界满目疮痍,鬼有什么好怕的,对于她来真正让她失望的是人心啊!我的君上啊!不是我要她活的复杂,是你!你在造就她时,你就应该想过她要面临的是什么?如果非要分是非对错,那好!是你们大人造就了她出来,她一个孩子为何要背负那么多!我只不过是把她这些年迟来的面对给撕开而已,不是她活的不现实,什么是现实她比任何人清楚,只不过她一直自欺欺人逃避着不去面对罢了”!
魄罗一口气完这些,两人之间的情形有点剑拔弩张,鬼帝克制的压制住情绪,他何尝不知道,邪见这样的,世间万般难容,可犹自不甘心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在我的羽翼下让她活的轻松点,难道不行么”!
魄罗似是自知方才一席话有点激动,缓下口气道:“那倒不用,活在你的羽翼下的那不是真正的她,她这样的人,就该自己内心真正强大起来,一个人只有内心真正强大,才不会被打败,活在你的羽翼下,或许她会轻松,可你能护住她一生么?有朝一日你先她而去,到那时候她怎么办,难道你要她身处在那样的困境之后才要去学什么是内心强大么”?
鬼帝哑然,魄罗的话一点也没错,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有时候难免是不理智的,尤其面对女儿时,看到女儿一次次被虐的体无完肤,那种心疼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啃咬着自己的心,感性了一生的鬼帝,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可最终在面对女儿时,却对这变本加厉的感觉,抑制不住。
须臾,鬼帝似是调整好状态,幽幽道:“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的对,我不能护着她一生,漫漫人生路,她以后可能遇到的困难层次不穷,我也不敢保证我能够帮她渡过心里那一道道坎儿,那就这样吧!既然孩子交给了你,我放心”!
又来了!魄罗生生止住了翻白眼的动作敷衍道:“君上言重了,这是末将该做的”!
气氛似是缓和了,鬼帝道:“不过我真的觉得有时候你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要称职,有时候有种错觉好像你应该是那个做父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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