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缓缓和毕珣望着天上的太阳出了神。
赵梓旭问道:“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呢?”
毕珣道:“你看,是日环食。”
叶缓缓道:“据说日环食后,会发生一件大事。”
赵梓旭问道:“什么事?”
叶缓缓和毕珣同时说道:“瘟疫。”
初冬已致,陈书由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庭院,走到桃花树下,对着桃花树自言自语道:“夫人,今年的冬天,格外感到寂寞呢。几个孩子也都不在,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想和你聊聊天。我既希望你还在,能听到我说话,能看惜之成家,能看看我们的孙子,也能等等我,我想和你一起走。但我又希望你不在,你这么好的人,应该早就往生去了。
我担心那几个孩子,也担心天后山。最近出了些事。你记得我和说过吗?我那三徒儿,缓缓,你要是在,你肯定喜欢她。她最近被各方势力盯上了。我已经三个月没见过她,很是担心她。要是你在,你肯定又得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命中皆有注定。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往生到某户人家,我还想再见见你呢,你可安好?”
不日前,竹溪镇爆发瘟疫,素玄决定前往竹溪镇救灾。毕竟素玄并非天后山弟子,陈书由也不好阻拦。好在邹天逸听说牛栏村屠村一案,担心叶缓缓,也想帮上点忙,就拜托邹天逸护送素玄到竹溪镇。
邹天逸一路上对素玄照顾有加,将她安全的送到了竹溪镇的入口处。
竹溪镇是充满诗情画意的小镇,竹林、木屋、好酒、好诗,是高雅人士喜爱之地,每年仲夏时分,更是聚集了才子在此吟诗作画。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竹溪镇有数条小溪流经,人们更是通过改造引流,将溪水接到家中。
但当瘟疫爆发时,这又成为重灾区,哪怕只是接触到这溪水,都能被传染瘟疫。
素玄看着已经变了颜色的溪水,神情有些严肃。
邹天逸说道:“素玄姑娘,要不还是我送你进去?”
素玄摇摇头,“这些天劳烦邹公子送我过来,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邹公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万一在这里染上病了可如何是好?”
邹天逸关切的问道:“我只是担心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会遇到危险。这里已经没有大夫敢来,听说进来了三十位大夫,全都染病不治身亡。”
素玄温婉一笑,“这就是我们医师的使命,越是这种时候,我们不去,谁还愿意去?”
邹天逸仍然担心素玄会成为那第三十一位死亡的大夫,“可是......”
素玄莞尔一笑打断他的话,“好啦,邹师兄,既然你不愿先走,那我可先进去了,你可别跟进来。”
邹天逸看着素玄的背影,只好说道:“在下告辞,姑娘一切小心。”
素玄离开天后山的第一天晚上,叶缓缓就梦到了数百具尸体中,素玄的尸体躺在最上方。
叶缓缓心神不宁的从客栈中醒来,慌乱的穿好鞋子冲去赵梓旭的房间,直接把门撞开,把还在睡梦中的赵梓旭吓醒。
叶缓缓直接冲到赵梓旭床边坐下来,赵梓旭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你怎么能这样随便冲进一个男人的房间,还这样坐在他床上,女孩子不能这样,我跟你说,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叶缓缓没有理会他:“师父有来信吗?素玄怎么样了?”
赵梓旭道:“信?什么信,你是说师父写的信啊,那个在......”
叶缓缓等不及赵梓旭,伸手扯他的衣襟,准备在他胸口把信找出来。赵梓旭捂住自己的衣领不让叶缓缓伸手进去,“缓缓,你在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跟谁学的!”
叶缓缓急道:“师父没写信给你们吗?”
赵梓旭道:“应该是有写的,但写也肯定是给师兄啊。”
叶缓缓生气道:“你不早说!”
赵梓旭拉住正欲离开的叶缓缓,“你刚刚说素玄,素玄怎么了?”
当陈惜之和赵梓旭听到叶缓缓的梦境时,两人的脸色可以说惨白。
陈惜之说:“暂时还没有收到信,不确定素玄是否已经离开了天后山。”
赵梓旭则心中特别的不安,“缓缓,我真的是怕了你的梦了,每次都这么准,要是素玄真的出事了呢。”
两天后,有弟子来送信,看到信中内容的两人脸色再一次惨白。
陈惜之道:“素玄的确在两天前就离开天后山,邹天逸护送她过去竹溪镇的。”
李清箫对素玄挺感兴趣,“这位素玄姑娘就是上次巨蟒出现,自己身受重伤,却还能把另一个身受重伤的叶缓缓治好的那个?结果现在竟然有勇气一个人去那样的地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有机会真想见见她!”
祁樱仙也感叹道:“你们天后山真是人才辈出,又出阴阳师又出医师的。这位素玄姑娘连我在凤凰山都听说过她,大家都说她能治好各种奇毒、连半身不遂的人都能治好。”听完祁樱仙的话叶缓缓感觉有些别扭,因为天后山不教五行术也不教医术。
李清笙也敬佩道:“一位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只身一人进去瘟疫之地,的确让人心生敬佩。”
天后山的三位情绪明显低落,因为至今为止,叶缓缓的梦出现死人的,那么那些人一定到最后就真的死了。
因事态紧急,众人御剑前往竹溪镇。祁樱仙的头发因断了一截看得好生突兀,买两根长发带系在头发上,刚好能遮挡住断发,更增添了俏皮感。看着御剑中的祁樱仙仙气飘飘彷佛仙女一般,叶缓缓不禁感叹多完美的女子啊。
竹溪镇属天后山和凤凰山交界处,但不同于西江相当于枢纽的中心位置,而是更往西边走。他们一行人相当于又往回走了一些。
无奈叶缓缓内功不深厚,御剑的速度越来越慢,一直在掉队,所有由陈惜之带头在前,李清笙断后。
叶缓缓又发着呆,想着这好像是一副天上的天后娘娘在腾云驾雾,一只凤凰在后追随的画面。
虽然只是初冬,但是也好冷,叶缓缓又打了个喷嚏,全身又哆嗦一下,小薄荷由于主人意念不集中,又摇晃了一下。
李清笙的声音在后响起,“叶缓缓你在做什么,别发呆,专心、凝神。”
叶缓缓应了一声“噢”,觉得开口说话又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全身又颤抖起来,又打了几个喷嚏。
大概哆嗦着御剑飞行了半柱香时间,叶缓缓全身冰冷,又打了喷嚏,眼前一阵晕眩,小薄荷失去控制,整个人连着剑往下掉了下去。
李清笙生着火,端正坐在火堆旁,被火烤得有些热,甚至想把里衣都脱出来,更想出去查看情况。他尝试把怀中的叶缓缓抱起来,但是叶缓缓死死抱着他,身体像冰块一样冷。
叶缓缓浑身冰凉,唯有额头滚烫,发烧了。她迷迷糊糊的凭着本能抱上体温正常的李清笙,她紧握李清笙的手,不知不觉往他手腕握去,似乎在他身上找哪里还有更温暖的地方。
火烧得再旺,她的身体依然冰凉。不同于被盅雕攻击那次重伤后接近尸体的冰凉,而是像冰块一样。
李清笙松开她的手,“缓缓,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打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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