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山中大雨,凉意习习。
何婶子拿着一竹藤编制的筛子,内里放着早上刚蒸好的馍馍,热气腾腾!
经过钱南溪住的屋子前,见她依着窗户站着,原本还笑意连连的脸变得慌张不已。
“姑娘,你怎就下地了呢?”
“已经躺在床上两天了,今天雨大便起来走走。”
“可不要逞能啊,姑娘,那日和医师还说这几天姑娘你还得躺着的。”
“婶子,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这是去干嘛?”
“这个啊,给隔壁那无赖送点过去。”何婶子说话时,却透着几分羞涩。
见何婶子那模样,钱南新也知一二,不过竟然都有情感,为何还要过着分居的生活呢?
只不过,既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便多干涉。
闲看院外雨势,坐等山中良信。
远山云雾氤氲,崇山峻岭隐于其间,近来瓜田繁盛,茅斋炉火渐生烟。
暮夏见尾,初秋凉薄,这山中入秋之景了然于目。
今早下床走了走,觉得身子已无前两日那般酸疼,而坐下时的疼痛感也已消失,该是不能久留此地了。
钱南新如此想着,打定了注意后,便在山雨停歇之际,钱南新便与何婶子道别。
虽然何婶子依旧担心,但看钱南新去意已决,便也不曾多作强留,给她备了些干粮,送她出了院门。
出了何婶子家,钱南新一路朝着果然寺行去,先生说待她病好,便去果然寺后山的棋盘处去等他。
等他?哼,若不是因为爹爹生气,因着他的身份,她钱南新绝不会向他妥协。
山雨不曾停歇,断断续续下着,走在泥泞不堪的山路,钱南新也只得小心翼翼。
即便如此,几次跌倒,几次重新站起,也磨砺着钱南新的心。
不知走了多久,抬眼便可看到果然寺近在眼前,香火气息扑面而来,这让渐有放弃之意的钱南新重新燃起期许。
“继续向上爬,马上就能到台阶上了。”钱南新鼓励着自己前进。
围着盘山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通往果然寺的石阶,不过还未入石阶,便有人从后面撞了上来。
钱南新身形不稳,欲往山下跌落,幸好有人从后面接触了钱南新,这才让她脱了险。
看着那撑伞急行离去的身影,钱南新朝着那影在油纸伞身后的人大喊:“喂,你撞人了,怎么不道个歉再走。”
只是那人却无半点回应的意思,直到那柄绣着墨竹烟云之画的油纸伞消失在树海之中,都未曾转面。
“你没事吧?”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说话的声音温婉,柔和,口含青兰之气,惊魂未定的钱南新听罢,顿感接住她身子的人,身骨也是软糯的很。
是个女子!
这才让钱南新反应过来,从方才她便一直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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