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皋这时候很不高兴,担心继续接话就要吵起来,他把手里的笔放下,叹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何有信这个人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从以前的两个二零一九年就是这样。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二个二零一九年的那个愚人节,他明知道沈袅袅是要给谁拨回去电话,却碍于当下和沈袅袅还“不熟”所以没办法发作的那种感受。
其实他是个很爱吃醋的人。只不过比沈袅袅大了几岁,他们慢慢都习惯了某种固定的相处方式,吃醋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好像就很违和似的。
况且他还总是没资格吃醋,每次这种让他吃醋的事发生的时候他和沈袅袅都还没有谈恋爱。尤其是这次,偏偏还是他自己说不要在她成年以前和她在一起的。
情绪平复失败,他越想越火大,最后说出的话也是阴阳怪气带着点攻击性,“嗯,是,昨天和人家去竞赛,今天又约着出门,多好啊。”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和谁一起去的?”沈袅袅的表情先是疑惑,继而她想明白了,立刻变成了生气。“你又......”
她想问——你又来看我的梦?不是说好了我们都不再接触这些吗?
但是考虑到旁边还坐着个崔岩,她没有说下去。
周鸣皋说完也后悔了,其实他不是故意去窥探沈袅袅的梦境,只是现在沈艺峰建造的屏障在消失,他的梦境总是失控,一不小心就能看见沈袅袅预见的未来。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没有办法解释,也没心情解释。
他转移了话题,虽说是把语气放平了些,但说出的话还是很不好听。“至于你说的缺课,我本来也没义务上这个课,难道你真把我当免费老师?”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过来上课全是为了占什么便宜?还是说你觉得就连我和你接触也都是有所企图的。”
“我没......”
沈袅袅彻底生气了,她站起了身,打断了周鸣皋的话,“况且是你自己要和我保持这种关系的,一边说着不谈恋爱一边又管着我的事,我也很搞不懂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自居。”
“你觉得我干涉你了?”
“你没有吗?”问完这句,沈袅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何有信是直接打了电话。
她顺手接起了电话,因为知道接下来估计也不能补课了,她就答应了何有信一会见面。虽然没带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她答何有信的那句“好,我一会儿过去。”这时听在周鸣皋耳中实在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他已经消了的气又被点燃了,原本想要出口的好言好语也都咽了回去。
好,你要见他就去见吧。周鸣皋忿忿地想着,没有说话,也没做别的反应,就这么看着沈袅袅拿上东西走出了门。
崔岩趴在桌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其实他早都醒了,只是他没找到“可以醒”的时机。平常周鸣皋和沈袅袅也总是拌嘴,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肃。沈袅袅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都听见周鸣皋把自己的指节按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了。
......好像还是没到可以醒的时机。
崔岩决定这次先不掺和他们的事了,还是等回去以后问冉冉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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