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6章 有人要劫色(2 / 2)烟雨四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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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宗感觉词穷,气氛莫名尴尬,太亲热吧好像只会更尴尬,太冷淡又觉得不该是这样子。“夫人在临安哪里驻足?”

淳于丹青正要说话,突然篷船抖动了一下,似是撞到了什么。

杨朝宗扭头往外看去,同时心中仿佛感觉到点什么,却无法把握。

“嘭!”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带起一篷暴雨般的水浪四激。

“有人!”声音来自船尾一名扈从,接着是兵器撞击之声。

杨朝宗第一时间护在淳于丹青身前,右手探上刀柄。

落水声和两声闷哼几乎同时响起,篷船的布幔掀开,一个全身黑衣、黑巾蒙面只余一双眼睛在外的身影出现,看到杨朝宗的霎时瞳孔微缩。

接着爆起一团刀影,如闪电般袭来。

那人反应亦是一等一的快速,不等刀光及身,往后疾退,手中一柄薄如蝉翼的窄身刀幻出一片刀幕,堪堪架住杨朝宗必杀的一刀。

杨朝宗豹子似的窜出,烛龙刀带着冷冽刀气朝黑衣人一刀划去。

黑衣人眼神如电,到了船尾身形腾空而起,蝉翼刀如同一挂冰柱子般凌空击下。

杨朝宗夷然不退,烛龙刀横扫身前两尺。他不能退,船尾躺着一男一女,是淳于丹青的婢女和扈从,舱内坐着淳于丹青,他若退避,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三人。

一刀斩断黑衣人有如实质的刀气,反手刀往上扬,“当”的一声两刀绞击,杨朝宗退到篷旁,黑衣人在空中几个翻滚,一头扎进水中。

杨朝宗全神贯注凝视水面,半盏茶工夫后一无动静这才确认黑衣人已经遁去。

淳于丹青的女婢和扈从无性命之忧,只是被黑衣人震晕而已,被击落水中的扈从就没那么好运了,生死未卜。

突逢袭击的淳于丹青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惶失措,直到刺客走了,她才走出来察看两名属下的伤势。至于落水失踪的属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弄醒女婢和扈从,两人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说差点没命还没他们的主子镇定。

杨朝宗要护送淳于丹青回落脚处,被她拒绝,两人在青溪桥分开。

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应该不是行刺,黑衣人明显仍有一战之力,真要动手下去,杨朝宗未必讨得了便宜,他却无心恋战借水遁去。

淳于丹青不仅声名在外,且是临安祝捷大会请来的贵宾,谁这么大胆子!一旦惹得燕归南颜面尽失,那恐怕不是好玩的!

刚才那人虽然蒙头蒙面,但那柄蝉翼刀实在是太招摇了,完全就是活招牌,只要再次出现,一眼就能认出。

经此一事,淳于丹青以后出门肯定会多加小心,临安应该也会加派人手护卫她,真要是被人劫走或是出现什么意外,左仆射雁燕南归和太常寺的脸往哪儿搁?

杨朝宗顾不得想那么多,也没有了再折回去琵琶湖的心思和勇气,只好回到弘农号。

吴满甲等人见到他有些小意见,他忙得昏头转向,却丢下兄弟们在船上闲的蛋疼。

杨朝宗耐着性子选择性的和他们说了眼下的情况和临安的形势,让他们知道不是有意“冷落”他们,是确实无事可做。他每天跟无头苍蝇似的茫无头绪,连地头蛇的大江盟都束手无策,只能见步行步。

已经折了朱小彘和文若海,他不希望剩下的六个人里再有谁出意外。

吴满甲也知杨朝宗一番好意,转过头来替他开解铁重光等人。

吴满甲几个让他想起了在凉西的曹破败、熊十二、华风虎他们,要有他们在,就算是龙潭虎穴自己也一定会带上他们。

好赖安抚好铁重光一众弟兄,他最擅长的翻墙窃听的勾当大白天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又不能学青溪上黑衣人一样,蒙头遮面的公然去拦路抢劫,确实是茫无头绪。昨晚一夜没睡,正好趁现在无事,补个瞌睡,说不定到了晚上又有活动了。

从巳正一直睡到申时差不多三个时辰,杨朝宗神满意足的醒来,准确说应该是被外面的说话声惊醒。

吴满甲的声音,还有另一个人,狄曲之!

杨朝宗从木板上翻了下来,真不愧是神机师爷啊!自己去找他没碰到,他掐指一算送上门来。

听到舱内动静的狄曲之头也不回道:“你再不醒我就走人了,跟我走!”

两人从船上下来,往御道方向走了一段后,杨朝宗才开口问道:“先生带我去哪里?”

狄曲之步子迈的不大,速度却不慢,脚下不停的道:“听说你们昨晚去万花楼了?”

杨朝宗不奇怪他的消息如此灵通,笑道:“在临安是不是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先生?”

狄曲之淡淡道:“那也未必,否则你何须四处乱撞,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直接告诉你就是了。”

杨朝宗一想也是,“那先生怎知道我们昨晚在万花楼?”

“临安城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你们昨晚在万花楼和卢熔闹得不愉快,我也是凑巧得知。也不知是你运气好还是倒足霉,先惹了宫破吴,接着又和卢熔言语龌龊,宫破吴再怎么得意,在临安城也只能算个江湖人,卢熔卢炼兄弟俩可不一样。尤其卢炼靠着数十年军功积升至如今地位,不过他比卢熔要收敛得多。”

两人穿过御道,继续向前,杨朝宗稍稍落后狄曲之半步,“小子不是爱去青楼爱惹祸的人,昨晚……”

狄曲之打断他道:“逛青楼不是什么人生污点,我只是提醒你,临安热闹有热闹的好处,但你们不要弄至寸步难行。昨天和你一起的两个小子是大江盟的?”

这事没有隐瞒的必要,杨朝宗老实道:“大江盟的第五麋和唐弃疾,小唐是我在昊阳时的旧友,嘿嘿,一起在宁晷内教坊接受改造教育。”

狄曲之嘴角牵起些许笑意,“改造教育?听说大江盟的楼熏风回临安了。”

杨朝宗一时摸不准他说这话的意思,是知道自己已经见过楼熏风了?还是随口一说?该怎么回答?是说“嗯,已经见过了”?还是“啊?江淮战场上的大功臣回临安了”?

见杨朝宗不说话,狄曲之微微扭头,“你可知楼熏风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不是大江盟的堂把子吗?还有什么身份?“先生指的是?”

“自然是他大江盟以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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