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宗连忙握住他的手渡入一丝温和的气机,口中道:“秦兄伤势严重,千万不要动气!”
郦不骄确实打定主意,深深看了秦知鱼一眼道:“师傅活了半百,生死无谓,这辈子最为看重的是这间芝林堂,再就是知鱼你了。”说完暗叹一声,语声变柔道:“师傅早把你当儿子一般,所以芝林堂以后靠你了。我不能走,走了芝林堂就完了,但只要你在,芝林堂总有重新发光的一天。知鱼不用劝师傅,你好好地将芝林堂发扬下去师傅也就无憾了。况且杨公子大恩大义,将祸事揽到自己身上,师傅未必有事。好了,你安心养伤,此事不用再说。”
秦知鱼深知郦不骄性情,不再说话,两行清泪从脸角倾泄而出。
从芝林堂离开,杨朝宗放下大半心事,药材买家有着落了,秦知鱼的安全也有了着落,只要吴满甲等人安置好,他就可以放开手脚把逍遥道场搅个鸡犬不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那我只能……放火!看看那里究竟是真金不怕火炼,还是遇火现形?
走时他从秦知鱼哪里问清了仝秀秀的住址,准备来个夜探肉弹香闺。
临安城城门关闭分两个时段,内城是戌时,连着码头和几大大湖泊的外城在戌正,城内没有宵禁,除非非常时期,这一点比昊阳城人性很多。
现在戌时刚过,街上还有不少行人,杨朝宗问明方向,脚下不疾不徐的往清凉山去。
清凉山又叫石头山,数百年前春秋乱战此地曾设金陵邑,所以又有人称临安为金陵。几经战乱重修,往昔的金陵邑变成如今的石头城,龙蟠虎踞,俯视大江,是临安的江防要塞。
清凉山就坐落于石头城一侧,并不高大,乃是临安城东北紫金山西延之尾翼,地利特殊,山上有重楼建筑,风水和风景都极佳,却非一般百姓甚至是富贾居住游玩之所。
据说太阴先皇将整座清凉山赐与了贵为当今皇叔的梁王。
山脚临江一侧就是占地近百亩的逍遥道场,确实很好找,杨朝宗毫不费力就看到了与清凉山上相互辉映的一大片灯火。
今晚没有到逍遥道场踩场子的打算,认准了地方后他绕道仝秀秀居住的常平坊。
这里不比码头处,相对清静许多,接近戌末,路上行人少见。杨朝宗七弯八绕,终于在常平坊西南角找到秦知鱼形容的所在,是一处独立的前后两进院落,每一进又分左右。
站在一株大树下,借着浓荫遮掩,杨朝宗仔细搜寻仝秀秀的踪影,进院后左首就是。
右边的房间里黑灯瞎火,隐约传来睡觉的呼噜声。没有了娱乐活动,寻常百姓最大的乐趣该就是吹灯上床,软铺热老婆,孜孜不倦的造人。
这也方便了像杨朝宗一般的猎奇人。
左边后院还亮着灯,他功聚双耳,听到一阵女子的嬉笑声,八九不离十了。
小心翼翼摸过去,穿过两道门,笑声更加清晰。杨朝宗不再往前了,找了个黑暗角落,以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坐下,开始偷听大业。房间内不止一个人,除了仝秀秀还有一个呼吸绵长匀称的家伙,应该是个会武功的男人,是不是柳宗仁?如果只有仝秀秀一人在,他倒是可以摸进去……使些手段让她说实话又或是把她掳走。
“来呀!让秀秀好好伺候你!昨天被那个蠢货一闹,人家……”果然是仝秀秀,听声音确实很浪啊!一浪接一浪有多少男人能坚持不倒?这样一个浪货竟然把秦知鱼晕得五迷三道,骗得只剩半条命?还两情相悦?明明是头顶一大片草原。
男的终于开口了,语带轻佻。“你怎生伺候?”
没白来!是柳宗仁的声音。
看来姓柳的和仝秀秀有一腿,不对,听这语气至少是很多腿。我!那仝秀秀有了身孕?多半是假的,就算有经手人也不会是秦知鱼那个“蠢货”。经验……太重要了!
秦知鱼以为遇到真爱,谁知竟是韭菜。
仝秀秀的声音越来越风骚入骨,腻声道:“你想让人家怎么伺候嘛?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杨朝宗暗骂:真他娘的会玩!
似是柳宗仁起身了,只听他轻笑道:“我要你用尽十八般武艺……那样才让人销魂蚀骨回味无穷。”
仝秀秀连声娇笑,“那还不容易?唔…身材真好…”
杨朝宗脑补画面,只觉自己有些禽兽。
柳宗仁太狠了,还能分心二用,“你说秦知鱼那蠢货知道那晚和你快活的是我吗?他对你怀有身孕竟深信不疑。”
“唔…他跟呆子一样,从未有试过男女间的乐事,那晚醉的跟死猪一般,哪里知道自己干没干?我怎么说他就怎么信了。你的事情办妥了么?该怎样奖励人家?啊!”
柳宗仁淫笑道:“这样算不算奖励?”
禽兽!杨朝宗听不下去了,这不是偷听,这是偷春,太不道德了!他一字不漏的将声音收入耳中,万一错过了“案情”的关键呢?
“秦知鱼没有三五个月休想站起来,就算站起来哼也是个废人!他嘴倒硬,他那个老不死的师傅也不开窍,不肯乖乖奉上我要的东西。”
“你究竟要什么?唔…和我说吗?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呵。”
柳宗仁稍一犹豫道:“也是!或许那家伙吃软不吃硬,可惜……现在只剩半条命了,开口都难。再等两天,如果那老不死还不肯听话,秦知鱼又能醒过来,我就送你过去上演一场苦肉戏。”
“究竟是什么呢?秀秀知道了才好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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